慕容泽在旁观察两人的互动,弗瑾月媚惑如妖精,那双媚眼险些钉在百里晴迁身上,敢情是来追债的啊!
追债,追情债!
对于弗家的人,百里晴迁最讨厌的就是弗瑾月。
若不是弗瑾月,父亲也不至于死!
一股浓烈的杀气缠绵而来,砰!弗瑾月周围的南疆兵居然全体栽倒。
慕容泽倒吸一口气,这杀气之重,竟如锋刃割面。
明明四周的陈设未动,可弗瑾月,却感觉有一股狂风从四面八方旋卷而来。
衣裙翻飞而起,弗瑾月疼的浑身颤抖,妖娆的脸孔扭曲到极致。
可叹,她现在连百里晴迁的衣角都碰不到,却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
她好像忘记了,百里晴迁现已今非昔比。
那场残忍悲痛的爆破,彻底扼杀了一颗纯真的心。于是百里晴迁,不再像以往那样善良了。她想的对吗?
死亡之息悄然逼近,弗瑾月能够甘心死去吗?
她真能甘心死去?不会,她不甘心。
就像第一次那样,在百里晴迁生死十三针的手上,她安全的逃脱了。
这次也一样,当衣裙飘然而落之时,被凌厉的风撕扯的只剩碎片。
地上没有一丁点血迹,说明弗瑾月已经全身而退。
她有多自不量力自己应该明白了。百里晴迁根本没有出手,仅是释放杀气就让她一败涂地。
再不走?恐怕百里晴迁真的会杀了她。
慕容泽问:“你为何不出手?杀了她岂不是一了百了。”
“死很容易,难的是痛不欲生。”百里晴迁嘲笑一声,走下楼梯。“走啦。”
的确,一死不如痛不欲生。
百里晴迁恨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呢。
那个梦居然是真实的。
此刻天云寺一片狼藉,她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是大隐!
慕容泽疯了般的奔入大隐院内,满目狼藉让他的心跌入谷底。“怎么会这样!”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不死丹是否……
百里晴迁冲进禅房,却见云怀闭目在罗帐后。
她定了定神,一步一步地接近云怀。微风吹开了帐子,她伸出手,探入云怀的鼻息。
半晌,百里晴迁收回了手。
屋内气氛沉静,甚至是一片死寂。哪有活人的气息啊!
百里晴迁转过身,罗帐飘合,里面的云怀头一低,明显是断气多时。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慕容泽立在门口看着一切,甚至连百里晴迁眼里的悲伤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好奇地问:“你为何如此重视他?”
百里晴迁当然要重视他,因为长歌重视,她必然重视!
不知为何,她忽然悲上心头,“我还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她立在斜阳下,滴酒未沾。
慕容泽坐在禅房门前的台阶上,安静的陪伴着她。
他知道她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通,此刻她是否需要酒了呢?
好像匆忙间,她忘记了打酒,因为她的酒囊看起来很轻,明显是无酒。
慕容泽开口问:“你要喝点酒吗?我可以下山给你打些。”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百里晴迁沉静地回答。
然后她又走进了禅房,慕容泽也跟着进来。
百里晴迁站在云怀面前,却问慕容泽:“你找到它了吗?”
慕容泽说:“没有。”
整个天云寺他都翻遍了,也还是没找到混元不死丹。
百里晴迁忽然笑了,“你永远也找不到它。”
“为何?”慕容泽诧异问。
百里晴迁盯着云怀死去的姿势,忽然伸出手抬起他的脸。
撕拉一声!云怀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扯下,他,并不是真正的他。
百里晴迁笑的意味深长,这张脸,既不是云怀的脸,也不是他的脸。
好一招瞒天过海!
她扔掉面具,转头看着慕容泽:“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逆天之道,也只是某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第 17 章
她独坐凉亭中,对月惆怅。手中的酒不知是喝,还是不喝。
总之,她端着那杯酒始终都是那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七里香倚立在廊柱前,盯着长歌的身影也很久。忽然说:“难道我的酒不好喝吗?你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