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一颦一笑,却仍能看到凤舞子的神韵。
什么凤儿凰儿,统统都去死!连给凤舞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弗元清最终意识到,自己是最可怜的一个人。
然而百里晴迁,却把他心中所想的这些给说了出来:“你是一个可怜的人,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可恨之处就在于,不择手段的去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
百里晴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但脸上平静不代表心里也平静。
我父亲因你而死,你是杀我父亲的罪魁祸首。
但她今日不能冲动,因为长歌在这。
柳长歌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晴迁,她甚至能切身体会晴迁的所有痛苦。
可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终究,还是太软弱了!
弗元清伸出手,温柔地召唤晴迁:“你过来。”
百里晴迁却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在她的眼中,酒的液体是最美的,也是最纯净的一种色泽。
她不想把这美丽的液体化作血红,但是弗元清,他好像并非是专程来欣赏这画面的。
她喝酒的姿态,这画面,像极了凤舞子!
风起,斜阳被云遮住。
弗元清却在狂风中冷笑:“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反悔当初与你父亲的约定!”
“你这个小人!”话落,百里晴迁的酒囊飞上天空,而她的身影则像是一道流光,穿透了袭卷而来的狂风。
柳长歌惊险之余捂住了嘴,她怕自己叫出声会影响晴迁。
百里晴迁衣袖乘风,身姿平移而掠,当空旋转,双足自始至终都没有着地。她像是踩在云里,踏在风中。
弗元清周遭的狂风已经袭卷到了一定程度,是该爆发了!
今天,他就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他想不留后患,她还想报仇呢!
一招海阔惊云,将百里晴迁立于不败之地。
但真有不败的时候吗?
云海剑诀虽然独领风骚,但是剑家的精髓就是,以柔制柔,以刚制刚!
百里晴迁手中剑影锋利,是她用内力凝聚而成。这把锋利的宝剑耗费了她八成的功力,父亲四十年内力在加上自己二十年功力。
当世之中,她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弗元清!我就不信你能在我的剑下走过三招!
当风止云散的一刹那,百里晴迁的剑尖也如愿的穿透了弗元清的心脏。
但弗元清却依旧在笑,他为什么还会笑?
说过不能当着长歌的面杀人的,如今弗元清死在自己剑下,百里晴迁却不曾想过,她的仇,居然报的如此轻易。
是这样吗?
“晴迁!”长歌忽然大叫一声。
轰!
弗元清掌力惊人,这一剑明明准确的刺进了他的心脏,为何他还能运气反攻?
百里晴迁手一抖,她所凝聚的白光宝剑,居然砰地一声碎裂!
就像她扭曲的脸孔一样,碎裂的不成样子。
她的脸孔并没有真正的被摧毁,弗元清却笑着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柳长歌发疯般的叫了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弗元清威猛的掌气迎面而至,柳氏余孽,死不足惜!
或许她可以改变一切,就像当初那样,她的身体化成零星消失了。
可是长歌,长歌面对此威力的掌法,当然不能逃脱。
关键之时,面前青影飞掠。她听到一声清晰而又凝重的嘱咐:“快走,别回头!”
“不!”柳长歌眼睁睁看着青衣为她经受了这一掌。
那骨骼碎裂的声音如同一柄巨锤,狠狠地砸在心上。
她仿佛被一股柔和的气力托起,她知道,是晴迁。
可她现在睁不开眼,苏醒不过来。她是安全了,那青衣怎么办?
青衣!
若青衣知道,他曾在柳长歌的心中有过一席之地,那么,他应该会死得其所吧。
这斜阳的光芒真暖啊,让人昏昏欲睡。
他无可奈何的闭上眼,或许他真的该休息了。
“青衣,你说她会不会来找我呢?”
“会的公主。”
“青衣,我知道她不会来了。有可能,我们会这样简单的过一辈子,如果她不来找我,你我就一直这样纵情山水?”
“嗯……但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