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的女人,干净利落的用世俗的目光感受着周遭的一切,然后用物质标准来要求自己的一切。
包括读书的时候,除了要做家务,还要第一名。无论自己要付出多少努力,她在意的只是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可以让她在周围人面前扬眉吐气,如果做不到,轻则饿饭,重则挨打。
包括工作的时候,要有名的大公司,要高工资。无论自己要加多少班,要花多少心思揣度领导的想法,她在意的只是这样一个名声和利益,这个结果可以让她在莫家人面前趾高气昂。
包括到了婚嫁年龄的时候,要豪门望族。无论自己有多么不情愿,她在意的只是这样众人羡慕的婚姻,即使连她自己在杜家人面前也是卑躬屈膝,尊严全无。
尽管这一切都不符合庄子菁的要求,但母亲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强调自己这些年为了拉扯大她,是如何的艰辛,还时不时的要“断绝母女关系”或者以死相逼。
久了,其实就腻了。
疲惫和无奈最后让人觉得一切都如此可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终于,庄妈妈注意到这边丝毫没有动静,她停下激昂的控诉,关注庄子菁的状态。
“在听。”庄子菁说。
“那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现在最好赶紧回去,找杜家人说两句好话,让你官复原职。”
庄子菁长长的吸了口气:“妈妈,我不想回去。”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那应该是什么问题?”庄子菁反问。
“你必须回去,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庄子菁知道要给妈妈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自己就不得安宁,而要让妈妈这样势利的人接受的解释,当然必须是从利益上来说:“杜朗死了,杜家人根本就不能见我,所以我就算不辞职,过不了多久,义兴也会把我踢出来的。”
杜妈妈沉默了一下随即又高声音叫起来:“那就让他们开除你啊,开除不是要给赔偿的吗?你是高管,赔偿也能拿几十万的是不是?你弟弟要结婚要买房子,都是需要钱的……”
“被开除?妈,每个月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所以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就不要管我了。至于子轩,他已经是大人,我想他的人生应该他自己去负责,而不是我来负责。”庄子菁声音保持温和,态度却很明确。
庄妈妈的声音又忽然拔高:“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你妈我就是那么贪财,就只是管你要钱?难道你弟你就不该管?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前程?当初要不是我去巴结杜家……”
庄子菁叹息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她颓然的躺在床上,只觉得胸口闷得有些发疼。这就是人生吗?难道人必须如此虚伪而卑贱的活着。即使在满足了基本生活需求的情况下,也要如此媚俗?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面子,以及利益?
☆、第三章 穿越雄古
我走在路上,寻找真正的自我,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无尽的折磨,我一无所有,但也许这正是我可以拥有自我的开始,放空一切,我看到蓝天白云,看到山川河流,看到那些被晒黑的肌肤,看到一晃而过的真挚笑容——也许只有当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才能见到这种干净的笑容吧。我察觉到我内心潜藏的悲观,察觉到这种悲观来自这些年自己的屈服,崔巍的雄古,从今往后,我是否已有足够的理由不再随意屈服?
----------------------------------------------------------------------------------庄生游记夜里失眠,庄妈妈的话像刀子一样,还一刀一刀慢慢在心上刮过,疼得她无法入睡。
杜朗的离世只是让她感觉惋惜,这种惋惜并不是基于自己失去豪门媳妇儿的地位,而是基于对一条年轻生命如此脆弱的感慨。
离开义兴也让庄子菁觉得有些遗憾,这种遗憾并不是源于自己失去了高管的职位和收入,而是因为回望过去,一切如梦,今后与以往犹如隔了长江大河,没有什么延续。
莫舒的来电也让庄子菁觉得有些伤感,这种伤感并不是莫舒言语中对自己潜藏的幸灾乐祸,在庄子菁看来,莫舒那被扭曲了的心,也不过是这个扭曲了的世界的牺牲品,这种伤感,只是因为想起儿时两个人一起玩耍的时候,何来如今这些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