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会在恰到妙时飘然而至，似幽灵揭示人的虚弱。
方静意识到自己又在往一个深渊里去，而这个深渊是现在自己要远离的。她推开背后的那个怀抱，睁开眼，深深的吸一口气，把清醒也吸在肺中。
“不行吗?”背后的声音有些幽怨。
方静转过身，看着苏晨脸上还未消退的热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她凝视着苏晨，要在苏晨的眸中看自己的影，看自己心乱的痕迹。
“不行!”方静给苏晨一个肯定的答复。
苏晨也吸一口气，吸进肺中的也许更多的是无奈。
“好吧。”苏晨点点头。
“晨!”方静想说点什么。
苏晨转身朝客厅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根烟。
方静也随着苏晨来到客厅，坐在离苏晨有些距离的边侧沙发上，静静的看她抽烟。眼圈像一个又一个怀抱，裹着空气，在空间里曼妙起舞、扩散、消失。
“静，”苏晨掐灭第二根烟，叫着方静，“我真不喜欢现在这样，像两个陌生人。”
“是朋友。”方静温柔的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陌生人。”
“跟陌生人有什么两样?”苏晨颓丧的问。
“陌生人不会有交集，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离开。朋友却是可以相处，可以在一起聊天，说心事，能够互相温暖的。”
苏晨奇怪的看着方静。这些年，她变成什么样儿了?
“可是你还是喜欢和我……我知道你喜欢，这是发自内心的，我能感觉到。”
“晨，我结婚了。”
“你在他的身上能得到这种感觉吗?”苏晨问的有些没有礼貌。
方静皱一下眉。
“不要说这样的话。”
苏晨低下头，用手揉着自己的头发，这种困顿的样子让方静心疼。
过了一会儿，苏晨抬起头，望着方静，缓缓的好像很费力的说：“我以后会有分寸的。”
方静的手机响起，方静拿出手机，按了下接听，是洛老师打来的。
“喂，洛老师吗?”
“是呀，方老师。哎呀，方老师，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看到吗?”
“哦，没注意看呢，真不好意思啊，洛老师。”
“我就是想问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办年货啊。”
“这几天估计不行，我现在在X市，一个同学这边。”
“哦，这样啊，那你过年前回来吗?要是回来，你给我电话，我们一起去办年货啊，我知道有一间商场打折，一直打到腊月28呢。”
“年前会回来的，我回来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方静看到有几条消息。飞机上不能开手机，到了苏晨这儿，也没看手机，因为平时总会有许多垃圾的消息发来，很让人烦，所以都不知道洛老师是什么时候发的消息来。
匆匆打开信箱，果然还是有两条垃圾的消息，洛老师发过两条消息，还有一条消息是许薇发来的。
方静先看了下洛老师的消息，也是问什么时候有空一直办年货，然后再看许薇的消息，许薇大概是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发来的。
“放假了吧，看样子只能等明年开学再见你了。但是如果你有时间，就来我店里找我聊天。”
方静的眼前出现许薇恬静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暖暖的。
苏晨一直在看她，看到她脸上有些温暖的笑，不知道是为什么。
“要给伟诚回电话吗?”苏晨问。她觉得方静可能是看到伟诚发来的消息，觉得喜悦。
“晚点给他打吧。”方静说。
“嗯。”苏晨心里有些醋意，“那你现在累吗?”
“还不是很累。”
“那就聊聊天。”苏晨微笑着。
方静点点头。
“这边暖和多了。现在那边要穿羽绒服才好，这边穿外套就行了。”
“是的，冬天到这边来避寒真是不错。”苏晨笑着，“明天带你去X市比较出名的景点玩玩，这些景点全国都是比较有名的。”
“好。”方静想到什么，问：“我过来了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不会，我有几天年休，而且也安排好了一些工作，这几天可以安心的陪你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