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用什么方式没关系,和你能不能用这方式有关系。
她不能。
这是在古代,不能飙车,没有血拼,只能找人上床,砸遍公主府的古董,说不定还可以去宫里面砸砸。
宋玉边转着边胡思乱想,有时候天高海阔的想也是一种发泄。
俗称:白日做梦。
她是不知道,众婢女都在旁面面相觑,只因此刻宋玉脸上浮动着层层清白交叠的颜色,让这些婢女以为她们的殿下会指不定何时突然就爆发,拿眼前这石磨出气。
显然,她们是对太平有很深的余悸。
但她们明显是误会了宋玉。
宋玉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的知道体内还有另一个她,她暂时把这个“她”当做是太平的遗留物,然后她用另外一个喊着“不对”的她来压制这个邪恶的太平,她把这另外一个当做是正义的她自己。
好吧,宋玉,快战胜太平。
猛地吸了口气,负在身后的手这才松开了。
宋玉有种心里虚脱之感,好像经历了连番大战般,这种滋味不好受,要是天天都来一次,那人都得疯掉。
宋玉只能把这种现象归结为老天收走太平的时候没收干净,然后太平余魄还想重新占有这个身体,于是和她的三魂七魄在体内打架。
虽然这不科学。
她都能穿越,还讲屁的科学!
怜儿回来了,看她脸上的喜色就知道事情办妥。
宋玉终于松了口气,躁动感被压在了胸腔底下。现在就坐等男主角出场结束这个短剧。不过她又在想,万年县的官,怎么管到长安城里面来了?
她还没想明白,这幕剧的男主角登场了。
剑眉星目的年轻官员,绿色圆领官服,神色肃穆,态度有礼,是个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应该是个好官的好官。
这是什么话?
宋玉记得他应该是叫李元纮,在春妈的指引下,进来,拜见千岁。
宋玉学着古装剧里的女人道:“这不是李司户么?怎么有空到本……”她在想应该是本宫还是本殿下,但如此说定不会有错:“我这公主府来了?”
李元纮恭敬的拜首道:“殿下,大慈恩寺火头僧来府衙状告殿下强夺寺院石磨,下官特来相询。”
宋玉瞄了眼还在院里端坐着的石磨,拿眼色盯着他道:“你不是瞧见了吗?是我拿的,我府上的磨坏掉了,就向大慈恩寺借用一下,这也不行么?”
李元纮微笑着道:“可是殿下若借用了,这寺里可怎么造饭呢?”
宋玉抬抬头,傲然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寺里又不是没钱,自个儿买去。我就喜欢喝这磨出来的豆浆,用完自会使人还回去,又不是不还,大惊小怪。”把白富美的自私无知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实际上李元纮接到案子的时候也格外诧异,想不到位高权重的太平公主会和寺庙抢东西,还是为了个不值钱的。但他是个刚直不阿的好官,当他的上司准备打发了和尚时,他认为该是好官出马的时候了,于是自告奋勇,来公主府判案。
李元纮以很平静的声音说道:“此案与石磨是否值钱,寺院是否有钱无关,殿下乃我大唐公主,身份尊贵无匹,何故定要与寺庙强抢一碾磨?”
宋玉开始不大喜欢这场戏的男主角了,提高声线道:“什么抢不抢的,方丈可并未阻拦,再说,我堂堂太平公主要它寺庙一石磨都这么难?我便是把宫里的器玩都砸了,又能把我怎样?”
李元纮依旧微笑着道:“殿下砸宫里东西,下官自然管不了,但殿下拿别人家的东西,那就是该下官管了。”
这意思显然是说:你砸你自己家的东西与我何干?
宋玉有点不高兴了,此刻白富美骨子里的骄纵开始在怂恿着她,她也有点生气,这大唐帝国最牛叉的太平公主要一个东西都不行,还不如她宋玉在现代混的好?她有了一种不想还石磨的冲动,于是脱口道:“本殿下今日还就非要这东西了。”
李元纮保持着微笑和恭敬的态度,直身道:“既然如此,下官也好回去做判,还望殿下能够遵从大唐律。”
说罢竟然就那么走了……走了!
宋玉想自己脸色现在肯定是极不好看的,她有种在小年轻面前受气之感,就像在现代里,一个二三十岁的踌躇满志,被十几岁的初生牛犊,给狠狠的耀武扬威了一番,然后你还不能把这不怕虎的人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