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这个名字,也将永远随着历史记入丰碑。
“恩,只要你能站在我身边,我相信我能当得好。”宋玉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转目时见她望着自己眸子泛着泪光,微笑着抚摸上她的脸颊,深情无限道:“我知道有些美好的憧憬只是奢望,我们身在此局,只能往前走。但我不想那看不见的未来充满着令我害怕的恐惧。
没有过去的记忆,只有现在的经历,上官婉儿能理解她心底里那份忐忑和不安。她拿住宋玉的手,抱住她,靠在她的怀里听着那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旋律,这颗心,一直都是只属于她的。
“太平,若果真如此,那么它将成为你必须肩负的责任,你要发誓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能放弃。”她多想告诉宋玉她知道她是宋玉,也想告诉她,她也是太平,可她不能说,也不敢去赌。她害怕她将来做出一个让人意料不到又在预料之内地冲动,那么就用皇位来捆绑住她,或许也便不会有那让自己惧怕的结果。
“嗯,婉儿,我答应你。”宋玉搂着她的肩膀,暗暗发愿,为了婉儿,她愿意去搏一次。
祭天大典之后,韦氏党羽开始疯狂为韦氏登基造势,大有昔年武则天的震动,朝野内外保持了惯有的缄默,反韦诸人开始秘密的联系。
唐时马球盛行,是最高端又高雅的活动,同时世界各国也都借由打马球来彰显实力,李唐在击鞠场上从未有输过。
宋玉和上官婉儿陪坐在李显右首处,共看马球场上羽林军与金吾卫的表演,各队竞逐激烈,他们都出身高门世家,自然希望通过马上技艺博得圣上青睐,于是都有一较高下的攀比之心,互不相让,让一个本事好看的击鞠表演演绎的更加精彩绝伦。诸家娘子看台处频频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宋玉看着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甚是感叹豪门生活,正看得入神,身边似有人影晃动,又被婉儿悄悄在案下拽她袖子。抬头时,一个惊凛,忙持杯回敬,原是吐蕃赞普亲自下来向她敬酒。
“镇国太平公主殿下,本王谨代表吐蕃千万子民,向您施以最诚挚的敬意。”
这话把宋玉听得一愣,递上去的酒杯滞在半空。她不认得什么吐蕃赞普,更不知道有什么交集令他这么纡尊降贵。耳边传来上官婉儿低声说着:“他们内讧时,是你跟陛下建议不要趁人之危,吐蕃和咱们才重新恢复了邦交。”
宋玉很快做出反应,微笑着受了吐蕃赞普这一礼,又再回敬他道:“愿你我两国永世和睦。”因不知前事,也不通晓两国邦交史,宋玉只是淡淡而笑,落在吐蕃赞普眼里,令他心中吃紧,慌忙回道:“外甥是先皇帝舅宿亲,同为一家,深识尊卑,岂敢失礼。”
宋玉再度讶然,想不到他这么给脸面,差点耸肩。吐蕃赞普目光又落在上官婉儿身上,举杯致敬道:“久闻上官学士大名,终得一见,实乃小王之幸。”
“赞普有礼。”上官婉儿执杯回应,含笑浅抿。宋玉为之侧目,一个“本王”,一个“小王”,敢情她比自己还得这吐蕃王敬重不成?
吐蕃赞普回了座,宋玉忍不住问起来,上官婉儿浅浅一笑,挑了挑眉,不做解释,这股子得意叫宋玉伸手在她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上官婉儿拍落她的手,“别闹,一会你寻个借口去马厩,王崇晔在那里等你。”
此时场中大唐球队与吐蕃球队已交战一场,却是已连输三球,大唐国威鼎盛,如此败北,莫说李显,一众大臣都十分气闷。
李显好球,平日养着羽林军的马球队,可此番战败,多少也可看出这大唐御用马球队的腐败。
只见李显眼中略有深沉,旋即向身旁的吐蕃赞普笑道:“赞普的勇士果然英武。”
“哪里,哪里,是圣上承让。”吐蕃赞普微笑着,难掩脸上得色。李显眼皮跳动,心里虽然很是不忿,但只能尴尬的举杯相迎。
难得李显今天有了点皇帝的样子,宋玉怎也要挺一挺他,转头搜寻下方席位,正巧对上了李成器和李隆基跃跃欲试地眸光,于是微微颔首示意。
李成器略一仰头,饮尽杯中酒,随手置盏于案,和李隆基对视一眼,后者已“哐”的将酒盏一顿,双拳紧握,拍案而起。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起身往高台处行来,他俩都是李旦的子嗣,李唐江山嫡亲子孙,一个温雅洒脱,一个俊朗英武,引来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