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泉水般涌来。“那怎么不叫森林啊?我见过有人缺木叫森林的。”
“叫森林多好啊!以后森林就是专属我黄诗雅喊的名字啦。”
“喂,森林,你在想什么呢?”
。。。。。。
诗雅。诗雅。我快不能呼吸了!
又在火车上坐了一天一晚,到的时候天快亮了。跟小溪分别,她要了我的QQ。还硬把她的电话号码塞给我,说是万一迷路了可以打电话给她。我点头,道谢。其实,挺感激她的,这一路,因为她的唧唧咋咋,我才没那么多闲暇去胡思乱想。也感激她,因为她带的零食太多了,所以我没挨饿。
从北站出来,衣服穿得有点儿少。重庆的早晚温差大,确实不假。我冷得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小溪告诉我的,从哪可以坐轻轨,哪可以住到便宜的酒店。
买了张返程的票,四号晚上的,还来得及赶回去高考。毕竟不熟悉,我只能盲目地跟着众人走。我不知去哪,我现在只想找个避风的地方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睡一觉。
盲目地上了轻轨,我根本不知道我该在何处下车。或许是时间还早,轻轨上人还没几个。几乎算是只有两三个。整个车厢空荡荡的,脚底下是灯火通明的陌生重庆,而我,漂浮在这个城市上空。我在两路口下的。因为要换乘,而我懒得换,干脆出站算了。
在路口完全不知该怎么走,不得已招来一辆出租车。小溪跟我说过,不要搭出租车,那司机欺负你是外地的,一定会狠狠敲诈你一笔的。可,我没办法,总不能就杵在路上吧。
“到哪个地头去?”师傅用一口浓厚的重庆话问我,好在重庆话不算太难懂,我能听出个大概。
“去离这里最近的旅馆吧。”
师傅抬头看我一眼,似乎再说原来你是外地的。我知道我肯定要被他敲诈一笔。
果然,在车上大概转了四十多分钟,他带我兜圈子。最后停在一个小旅馆门前。
“多少钱?”
“一百六。”
呵。“师傅,以后开车可别开太快了。”
他不明所以,“你说啥子哎?”
我微笑着说,“以后开车,可别像今天这样开太快了,小心出车祸。”
他被气得脸都绿了,大清早的被人咒。
酒店刚开门,我订了个房间,确实比我们那边要便宜好多。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洗手间,一晚上才一百多点儿。
或许是太早,水不是很热。莲蓬里边流出的水把我冷得一个激灵。不想吃东西,把床头柜搬到门口把门抵着,然后倒头,死死睡了过去。
做了很多梦。梦到妈在叫我回去,她已经不再逼我离开诗雅了。又梦到诗雅很生气地在跟我吵架,可具体吵了些什么,我又没什么概念了。竟然又梦到刘心,我还跟她们住在一起。
只觉得眼皮好重,意识是清醒的,可总觉得睁不开眼,手脚想动却又不听使唤。
我知道,这就是鬼压床。我使劲想要动,使劲翻身,最后直接滚到地板上,清醒过来了。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墙角都结蜘蛛网了。这里,一切都好陌生。没有熟悉的街道,没有熟悉的场景,没有熟悉的人!
躺在地板上不想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耳朵里,滚烫滚烫的。
出门买了些东西填肚子,又买了张地图重庆地图。两路口,磁器口离这里不算远了。小溪说,那是个古镇,来都来了,不去看看也是说不过去的。只是,看看手表,差不多天要黑了,还是决定明天再去。
想着离磁器口不远,我也懒得再去找旅馆,就干脆没有退房。
老板娘很热情地告诉我搭哪路公交车能到磁器口,我听她的话,果然省下了一大笔钱。
天气阴沉沉的,我没带伞,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确实是条古镇,还是铺着老旧的石头,或许是有些年代了,显得凹凸不平。周围有很多卖古玩的,什么首饰耳环,香囊纸伞,还有簪子。
那店主看我盯着那支湛蓝色簪子发呆,取下来问我买不,很便宜。我摇头,“我已经有一支了。”诗雅送给我的,其它的再也入不了眼了。
路过宝轮寺,雨下得有些大了。我只想进去躲雨,没想到还要钱。我无处可去,只得掏钱买了一炷香,沿着石阶走上去。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叶子被吹落在地上,又沾了雨水,显得有些荒凉。因为还早,这里边儿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尊佛祖菩萨的石,阴深深的让人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