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姑侄俩人义愤填胸“讨伐”云英的时候,却有两个拿提兜的陌生男人走进家来。
圆脸客气问:“隔壁云英干什么去了?”
张大婶上下打量两个男人,感到好生奇怪。什么人?找云英干什么?
闫少贤提高了警惕:“你俩是一个单位的?”
”我是郊区的。”
“我是东光县的。”
“都是在建筑队上班吧?”
都说没有。闫少贤感觉有蹊跷,要问个清楚明白。他搬了两个凳子放在院里,让两人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跟她家里是什么亲戚?”
“嘿嘿,我叫郭大牛。嘻,现在跟她家还不是亲戚。”
“找她办事情?”
“不是;来玩玩。”
“你认识云英?”
“认识。”
“你找云英。还是找卜宁?”
“……嘿嘿,找云英。”
“你想参加她的建筑队是不是?”
“不是。来随便玩玩。”
嗯?找云英随便玩玩!既不是亲戚,又不是同事,也不是同学。大老远跑来找“狐狸”玩玩。有问题:“郭老兄,你找云英倒底干什么。别不好意思说,我还打算帮忙!”
“嘿嘿,嘿嘿,”他用手捞摸后脑勺,呲着两个大板牙,笑眯眯的说:她给我搞对象。“闫少贤和“圆脸”顿然脸色大变。“圆脸”急不可待地问道:“什么时候?”
“前一阵儿。”
“现在还交往着?”
“一直交往着。嘿嘿,城市里姑娘讲互相了解,要慢慢恋爱。她说让我多来玩。可是我太忙,来得不多。今天来看公审会,顺便来看看她。”
“圆脸”脸变得绯红,露出既尴尬又气愤的神色。
阎少贤暗暗骂道,好你个“骚狐狸”,害人精,到处捉“大头”,欺骗人。但他没露声色。他要把他的话全“套”出来。
“郭老兄,不要害臊,说说你们是怎样“恋爱”的,有什么困难,我可好帮忙呀。”
“头一次,和她建筑队一伙朋友在华新饭店吃饭。后来我们逛过百货,我给她买了点东西。”
“花多少钱?”
“嘿嘿,只不过二百多,小意思。”
“她同意了吗?”
“她说要多’玩一玩‘,多互相了解。不能马上就定婚。嘿嘿,她心眼儿好,品性好,我说配不上她。我丑。她说俊模样有啥用?要的是忠厚老实能过日子,我是棉花专业户。去年承包棉田十五亩。收入五六千块。嘿嘿。她到我家保准吃得好,穿得好,能享福。”
郭大牛忠厚老实,很愿意对人讲讲他们的恋爱故事,夸夸他的女朋友,说说他的种棉经。这是他最开心的事。只是有点害羞,嘴笨。
闫少贤看到郭大牛那喜洋洋的神色。既同情他的忠厚,又责怨他太傻气。他又问另一位:“喂,你这位老兄找云英干吗?”
“......” “圆脸”两手捧着脑袋,脸羞得通红。
“你是她家什么亲戚?”
“什么亲戚也不是。”
“你找他们办什么事情?”
“……”
“有什么秘密?”
“没有。”
“你不必有什么顾虑,能说吗,我看你有什么心事!”
“我上当了。我叫孙富,是郊区运输专业户。云英也跟我搞对象。建筑队上的人介绍的。让我花一百多元请她们吃喝过,让我多多找她联系!”
张大婶、闫少贤、郭大牛同时瞪大了眼睛。
张大婶愤怒地说:
“怨不得公安局抓她。真是个坑人流氓。不瞒你们说,我侄子也正跟她搞对象。你们看看,她同时搞你们三个,还是人吗?”
郭大牛两眼发直,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他喘着粗气,愣在那里。
“圆脸”解嘲地说:“我们三个都是“大头” 。今天三个“大头”正巧碰了头。好哇,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就好。我那一桌酒席就当喂了王八!”
“她花了我一百多!我得找她要钱!”郭大牛跺着脚,两个大板牙好似要咬人。额前横纹赫然醒目,老实人不老实了。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