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_作者:党凤田(171)

  俏婶猛一惊,又有什么事?

  “衣服,把衣服拿走呀,不要白不要。”

  俏婶儿看到两身衣服,不由得想起云英和卜三的光腚,她的脸刷地红了。好似有人左右开弓打了她十巴掌。她回到屋里抱起裤子就走。文支书手拿包袱追出门口。忙说:

  “包住,先用我的包袱包住,让别人看见可不好!”

  俏婶感动地直想流泪。还是大侄子心眼好。明里吵我们,心里还是向着我们,要不怎能当这多年的支书呀。

  第77章 扒光衣服一顿乱打

  雪,高处,向阳处,化光了;低处,背阴处,还残留着。广阔的大地,褐白相间,斑斑驳驳,好像大自然的巨手套印的渺茫无边的画卷。

  风不大,却凉得扎人;云不厚,却吸光了太阳的热气。空旷冷寂的田间小路上,走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云英你呀,太不像话。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你和卜三的事我不是不知道,我不好意思说你们。可你们越闹越疯,闹得满城风雨,名声比狗屎还臭。你跟卜三搅和,又跟山伯闹气,不是找着倒霉!”

  “山伯死木蛋,知道个屁,事坏都坏在他叔叔文才身上,一切鬼点子都是他出的。照相的事,写检查的事,一家不理我,都是他背后鼓捣的。”

  “净说没影儿话,人家是亲叔叔侄子,你是刚过门侄媳妇,人家还能不亲,为什么背后鼓捣你?”

  “你不知道。他杨文才人面兽心,可坏啦!”

  “咋啦?”

  “哼,他调戏我!”

  “你又瞎说,你娶了几天?人家啥时候调戏你?”

  “咳,你老了,哪知这里边的事。结婚那天,擦黑儿时候闹得我受不了。便偷偷跑到他家藏起来。他真坏,看这时我一人在里屋。就伸手捞摸我,我打他的手,吐他一脸唾沫。从这儿便恨了我,处处找毛病,总暗地里挑拨山伯欺负我。山伯傻乎乎的,他叔叔屁也是香的,叫他干啥就干啥,像条狗,叫咬谁就咬谁。”

  “什么?这是真的?”

  “我骗你干啥!这话怎跟别人说,你是亲娘,我才告诉你。”

  “天下没一个好男人,净些吃腥的馋猫。”

  “本来是他坏,倒硬往我脸上抹灰,男人都是这样。你“跟”了他,他说你是世界上第一名贞节烈女;你要不“从”他,他就说你是世界上最下流的“破鞋”

  “行啦,行啦,谁也别说谁啦,谁不知:做贼攀八家,养汉攀四邻!这回我觍着老脸送你回去,你要胡胡弄弄逗他一家喜欢,千万搞好关系。该受屈就受点屈,生下孩子就稳当了。离散总不是好名声。自己要知道自己有毛病,要想办法扎下根来,别让人家赶走才叫聪明。”

  “人家不找我毛病,我还不服服帖帖?可他一家子都不理我,多败兴呀!”

  “你不会找着他们说话?还想人家热乎你!”

  “唉,已嫁给了人家,挨骂受气也认啦,谁叫我命苦!”

  娘儿俩说着走着。抬头一看,杨家寨就在眼前了,不禁心里打起颤来。

  知书达理的杨家,这几天肺都气炸了。杨文才昨晚派去的三个年轻人,虽然淋漓尽致惩罚了“狗男女” 给杆儿家戴上绿帽子。但他们的气愤并没有消减,反而随之升级。三个侦探者,不但亲眼看到云英和卜三的流氓丑态,而且还发现了俏婶儿竟同炕相陪。这不但使他们怒火冲冠,而且对俏婆子增加了二十四分的鄙视,这一家不如猪狗。

  今天一家人和那飒爽的三个同族年轻人,共议如何进一步惩治两个流氓。几个年轻人一直坚持;明天多去几个人,把卜三和云英拉到十八户当街,扒他俩个光腚,打个皮开肉绽,让他们丢死人。也有的主张将他们捆住,送进看守所里扣起来。颇有心计的山伯娘周贞洁说,应想法把两千元弄回来。杨文秀说:“云英压根心术不正,故意骗两千元作抵押。要离婚,她还会给你钱?没门儿!”

  一家人正在争执不下……

  俏婶和云英一进杨家寨大街,就有几个小孩子叫喊:“新媳妇,山伯的新媳妇……”。他们的喊声招来了众多看客。

  杨家的新婚风波,已成为杨家寨人所议论的热门话题。

  俏婶和云英到山伯大门口,好像面对大狱。云英推娘前头走,俏婶催云英前头带路。那群小义务“通信员”早一留风跑进去,大声通知山伯一家:“新媳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