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膏”觉着呆在这里没啥意思了。二歪又示意让她走。便告辞出来。
朱民看得出,今天二歪是来者不善,进一步寻衅作恶。他气上加气。
二歪冷冰冰地说道:“有人说我偷了你姐姐的手表,我来问你,这是咋回事。你姐姐是否真丢了手表。”
“笑话,就为这事来问我?”
“我没偷,别人硬诬赖我,我才来找你,我没干这种缺德事,我敢发誓!”
“你别欺人太甚!你别觉着门子硬!就可以随便横行。我姐姐的手表放在家里桌子上,不知哪个王八蛋偷走送给云英,他妈的给云英上贡舍不得自己掏腰包,偏来偷我家的东西。有种就明说明干,别他妈偷偷摸摸装孙子,”朱民在觉着有理可讲时候,说话竟然顺当了,几乎制住了结巴。
“我刚才对你说了,我没偷,你指鸡骂狗不讲理,你认为我怕你?”
“你没偷你着什么急,我骂偷表的小偷儿,与你有啥关系?你说是骂你,这不是不打自招,我问你为啥要偷我的东西,你不说清,我给你了不了!”
二歪暗想,这个王八蛋说得和“十里香”说得一模一样,分明他们**好了,一块来找麻烦。
“朱民你别诬赖人。你这是挑衅,欺负人。我不胆小,有啥花招都使出来吧。我明跟你讲,我和“十里香”交朋友,帮助云英跑户口,这是我的权利。你干涉不着,你吃醋,玩花招儿,安赃,造谣,你才真正卑鄙无耻!”
“我早料到你为了讨好‘十里香’ 、云英,要想孬法找我的麻烦。你应该明白:我和‘十里香’交朋友,为云英调换临时工,也是我的权利。你吃醋,气死也白搭。‘十里香’看到了你和云英的事,不理你,怪我?你她妈的吃里扒外,众叛亲离,只能怨你自己。你他妈天生的坏种,自己作恶还不算,还要制造混乱,挑拨离间,你偷了我的手表和“十里香”的香水给云英,这一手多缺德!我们不吭声就得吃哑巴亏,我们要东西,就得闹翻脸,我正想找你算账,你倒找我来!”
“你放屁!你说我偷你姐姐的手表有啥证据?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诬赖我,故意闹气!”
“你他妈的放屁!云英就是证人,不承认也没有用。你他娘的坏透了,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朱民越说越生气,他攥紧拳头,准备扑过去,狠狠地揍他一通。就在这时又响起了急骤的砸门声。两个人同时一惊!
“开开门,朱民快开门!”
两人都听出是高才的嗓音,朱民犹豫了一下,他想高才来得正好,他可作证他姐姐的手表在云英那里,他赶忙把门开开。
进来的是高才和王豹。高才看着两人愤怒的样子和准备撕打的架式,心里一阵高兴。这两头叫驴终于互相咬起来了,他第二步计划又实现了。
高才知道他一点透手表和香水被盗是二歪玩的把戏,两人一定找二歪算账。二歪无端被扣上贼帽子当然不干,双方必然在妒火的燃烧下,以此为导火线干起仗来。这天他早就带着王豹监视他们的行动,看到了二歪气冲冲从“十里香”家里出来,在街上徘徊了一圈去“安乐窝”找朱民。他料定必有场好戏看。果不其然,他们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唇枪舌战干了起来,气越吵越大,声音越吵越高,最后竟骂起来,并嚷着要打。高才早就想好了:不能让两头驴闹翻,真闹翻了,我们这一伙就要完蛋了。公安局可能乘机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他明白,他们干的坏事已经够了“进去”的资格。但也不能让这两头驴过得太滋润,那就没有他的主动权、猎色权。他要他俩保持着不翻不和既对峙又合作的状态。这样他便左右逢源,超脱在上,事事主动,便于各方捞取便宜。他听到里面要打,便当机立断,猛烈砸门,要进去拉架。不然要打个头破血流,事情闹大,那非去公安局不可。
他故作惊讶又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吵嘴了,怎么,还想打架!?两个老朋友,两个男子汉,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伤哥儿们友谊,为啥?说说,唉?”
“‘十里香’说我偷了她的香水和朱民家的手表,我莫名其妙,好心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连诬带骂,硬说是我干的。我真没干这缺德事,硬扣贼帽子谁受得了!”
“别装洋象,这事除非是你干 ,再没别人。云英她干得出这样的事吗?她那么委屈地说她没偷,必有内情。那就是别人偷的赠给了她,故意搅浑水制造矛盾。干这种不要脸的事,除了你,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