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会被她发现的。”
“不是,如果大师姐想看,你们可以一起看。”
“……”
纪明泽看着祁晴远去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大师姐,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翌年,陈姑娘喜得一子,小名添儿,意为家中多添儿女。”
“恶婆婆嫌弃陈姑娘府上家道中落,意将陈姑娘压为妾室,怂恿李生迎娶尚书家的小姐。陈姑娘书香门第,怎能受得了这股气,一怒之下画押和离,买下京城一小别院,独自养育添儿。”
“李生虽娶了尚书家娇蛮的小姐,心中却还惦念着发妻,常借口应酬来看望陈姑娘,有时一留宿就是三天。”
“陈姑娘红着眼,抹着泪:‘郎待我不薄,可惜那大娘容不下我,贱妾实在是……’
李生替她拭去泪,温声道:‘莫哭,阿娘她不懂你的好,我懂。’
‘那你是用什么借口出来的?’
李生抱着添儿轻声哄睡:‘我说司里忙碌,就不回去了。’
陈姑娘娇嗔道:‘你呀!都不知道编个圆的。’
李生笑着,拉她进了屋。”
“祁晴,祁晴!”谢一斐敲敲她面前的桌子,把她手中的话本合上,继续刚才的宣讲,“……这次修士大会很重要,是两百年一次的盛会,掌门希望我们能够在观摩与实践中得到进步,并且看到自己的不足,能够做到知识与实践结合。明天上午大家收拾好行李,一同去汝阳采购物件,然后下午出发,散会。”
周围的弟子们拉伙结伴,嬉嬉闹闹地出门去了,准备迎接这难得的与外界交流的机会。
然后祁晴眼睁睁地看着谢一斐毫不客气地将《金凤鸳鸯再传》收入怀中。
“看着,没收了。”
“诶不是,你……”
谢一斐弯下腰,眼神明明看着门口的人群,话却是说给祁晴听的:“说起来,上次你给我带了不少人妖相恋的话本,后来纪明泽要走了一部分,我留下几本观摩学习了一下,觉得颇有所得。”
“……你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想实践一下。”谢一斐轻笑一声,眉眼都是弯的,冲淡了生人勿近的气质,“你猜我看了什么。”
“……看了什么?”
“《金瓶梅》。”
祁晴乍一听这名字跟《金凤鸳鸯传》没什么差别,还以为是本不小心混进去的生死爱恋话本,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那你想实践就实践呗,跟我说是几个意思。”
“有你这句话,我怎么也得试一试。”
祁晴只觉得谢一斐脑子进水、莫名其妙,冲她一摊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把那本书还我!”
谢一斐摇了摇头:“那你下次在学堂就别带这些书进来,还有,没收的书怎么能给你,我要学习。”
“……”
谢一斐脑子进的不是水,是纪明泽煮面的汤水吧?
谢一斐止住笑意,正了正脸色:“还有,明天你同我一起走。”
“为什么啊,我想和纪……”
“我要带你买衣服,你觉得纪明泽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怎么不行了?我觉得他眼光还是可以的……”
谢一斐用目光扫视了她一遍,从腰间到胸口:“我觉得不行。”
“……”
还站在位子上的祁晴一头雾水。
“因为他有的事情不清楚。”
比如,不清楚你的尺码。
“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品鹤坐在石桌边上,摇着扇,品着茶,别提有多潇洒了。
寄雪摇了摇头,捂着脖子缓缓地坐在他对面,呲牙咧嘴道:“唉,别提了,庭风那崽子一发狠,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你看,已经成痂了。”
品鹤眯着眼瞧了一下她脖子上血痂,脸上的笑容掺了一点别的意味:“啧啧啧,看样子你们是和好了?”
“诶,要不是你在嚼舌头……”
“我可什么都没说。”品鹤微笑着堵住了寄雪的话头,动作行云流水般为她倒上一杯热茶,“小生所思所虑都是为了苍生,肯定是有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