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总裁抢女人gl_作者:蒲苇冥冥(141)

  她让他打下去。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让他照顾常鸢。

  打下去。

  这是常鸢妈妈自愿的。

  自愿的。

  但他却为此噩梦了半辈子。

  宋珲闭上眼睛,无数的水从车窗的洞挤进来,巨大的撞击让他胸腔钝痛,吐出一口血来。

  结束了,这操蛋的人生。

  果然用钱还命是不够的,还是要以命换命啊。

  程熊蔺看到常鸢掉下车,跌跌撞撞爬过去,她不敢扑到常鸢身上,她身上全是血,连头都撞到了,但还好一直睁着眼睛,呼吸均匀。

  她活着。

  程熊蔺嚎啕哭出声来:“常鸢,你怎么敢丢下我!怎么敢!”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宋珲和我掉水里,你要救的是我,是我啊!”

  程熊蔺已经口不择言了,她哆嗦着双手牵起常鸢的手,两枚戒指已经深深陷进常鸢的手指里,血糊了满手,她只能屏住呼吸小心地将戒指取下来,眼泪一次次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没法擦,拼命眨眼让眼泪大颗地滚下,不要让她看不见,不要让她弄痛她。

  崔崖木跑过来了,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被江水吞噬的车辆,心里滋味莫名,转头对着程熊蔺说:“总裁,我让人来捞吧,命大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程熊蔺淡淡地“嗯”了一声。

  崔崖木叹了口气,打着电话折返,很多事是无能为力的,谁都没错。

  可他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江面火光四起,爆炸声连着响了五下,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继续向前走,对着电话安排捞人,有条不紊的。

  程熊蔺吓得用手捂住常鸢的耳朵:“常鸢,别听——”

  赢不了了,谁也赢不了一个死人。

  半天没有反应的常鸢终于抬起了手,抓住程熊蔺放在她耳边的手:“蔺蔺,他没有对我开枪,他明明打歪了,我不该躲的。”

  “不,你该躲,你要躲,你必须躲。”程熊蔺声嘶力竭地反驳,为什么不躲,她要她活着,其他人的死活她不管。

  她没有余力去管啊!

  “我不该躲的,我不该躲的。”常鸢握紧了程熊蔺的手,闭上眼睛,终于哭出声来,绝望地呜咽着。

  程熊蔺另一只手抱住常鸢的肩膀,将自己的脸贴在常鸢的脸颊上。

  眼泪将两人的脸颊连在一起,耳边常鸢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听得她心里钝痛。

  输了。

  她怎么哭得这么凶呢?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哭呢?

  她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呢?

  她应该还爱我吧,会跟我结婚吧,我们会无忧无虑地陪伴彼此过剩下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吧。

  宋珲呢?她会不会转头去爱宋珲呢?

  付出了一切,宋珲好像更值得常鸢爱啊!

  那我就不值得了吗?

  她只会爱我吧。

  ***

  崔崖木带着人去江上捞人了,说是捞人,但其实是捞尸体了,不求别的,但愿能有全尸了。

  明明是那么好看到讨厌的一个人。

  常鸢和程熊蔺则浑浑噩噩地被崔崖木通知来的人送到医院里。

  第二天早上,仅仅一夜的功夫,宋珲车祸落江身亡的消息就不可遏制地散播开来。

  那速度就像各家记者昨晚都没睡,在家拼命编故事赶稿,偏偏写出来的稿子跟亲眼所见一样。

  被修葺的大桥是宁市第二大的桥,名叫宁市二桥,如今那里方圆五百米全被封锁起来,警戒下之外,人们交头接耳,前段时间还在搅弄风云的大人物转眼就死了,唏嘘声此起彼伏。

  纪刀子站在桥上,他有的是特权。

  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江风吹得风衣鼓动,他低头看着不断翻滚着的江水,水面还漂浮着一些黑乎乎看不出原貌的杂物,岸边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指挥着人们沿江打捞着。

  纪刀子收回视线,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做这事的是常家余孽,但没有上头的意见又如何做得成呢?

  要怪就怪,风华这块肉太大了,谁都想啃一口,偏偏宋珲站在那,他乐意哄着谁,谁才有机会,谁能容他呢?

  他走到警戒线处,便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丁小姐?”纪刀子让人把丁香放进来,“进去吧,毕竟也算家属。”

  丁香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脸冲到里面,宋珲死了,宋珲怎么能死了呢?为什么程熊蔺和常鸢都还活着?为什么单单就是宋珲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