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鸢被程熊蔺的直白震慑住了,一时间有点猝不及防的慌张,程熊蔺那边却已经开始动作了,带着暖风的呼吸或轻或重地吹拂着她背后的发丝,这种看不见的暧昧让常鸢忍不住浮想联翩,呢喃出的声音也渐渐颤抖起来:“蔺蔺……”
程熊蔺修长的手指盘桓在常鸢的脖子后面,带着些微热量的指尖绕到常鸢的眼前,轻点着常鸢的唇瓣。
常鸢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唇瓣上的压力不轻不重,惹起无数痒意。
“我想吻你。”程熊蔺把她的头搁在常鸢的肩膀上。
“那你让我转个身。”常鸢回答道,程熊蔺的动作太慢太轻了。
程熊蔺却小声地拒绝,她怂她背后上。
常鸢无奈一笑,随程熊蔺去,脑子里想的却是,蔺蔺要是能咬重一点就好了。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肩上忽然传来一股刺痛,常鸢皱了皱眉,忍住痛意,小白兔秒变大灰狼么,不会出血了吧。
程熊蔺见那里渗出血珠,轻轻用舌头卷去,气氛像脱缰野马一样一路暧昧下去。
但是等了半晌,程熊蔺的所有动作却骤然全部停了下来:“常鸢,我做不下去了。”
常鸢被弄得不上不下,脸上已经染上媚红,声音有些急促地问:“为什么?”
“我还是迈不过宋珲那道坎……”程熊蔺将额头顶在常鸢的蝴蝶骨上,抽了抽鼻子,“我什么都比不过他,有种偷了别家大白菜的感觉。”
常鸢沉默了,程熊蔺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就算不看她的表情,她也能从程熊蔺此时的心跳声感受到她心里浓郁的不安。
在程熊蔺眼里,宋珲是一个优秀的情敌。情敌横亘在两人面前,程熊蔺还能吃吃醋,撒撒娇,当着情敌的面越挫越勇,顺便用常鸢的喜欢来找自信。
但是宋珲一死,还没来得及成常鸢的白月光,就已经成了程熊蔺心里的朱砂痣了。
比亲友爱人更关心你的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程熊蔺颓然地从背后抱住常鸢,她其实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并不习惯这样敞开背后的不安去拥抱常鸢,但她忍住心里的不适,想像宋珲一样把常鸢纳到自己的羽翼下。
常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用了几分力气,翻过身来,把程熊蔺抱在了怀里。
“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常鸢轻轻拍着程熊蔺的背,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她知道这样的话并不能真正安抚到怀里的姑娘。
“宋珲的死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他靠常家的帮助才能那么快地从私生子走到风华总裁的位置,养虎终成患,常家的野心越来越大,两边打起来是迟早的事,说起来程家之前那么快倒,也是宋珲想给自己留一点缓冲的时间,你都不骂骂他?”
程熊蔺抬起头来,眼角还有疑似眼泪的东西:“常鸢,你不会为了安慰我毁谤去世的人吧?这样不好,死者为大。”
白莲花蔺眨着眼睛说道,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好了许多:“如果是真的,宋珲真的好过分,我心里偷偷骂。”
“你呀。”常鸢也不揭穿她,刮了刮程熊蔺有些发红的鼻尖,轻笑,“宋珲想跟我在一起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答应了我妈妈。”
“你妈妈?”程熊蔺仰头看她,等着常鸢继续说。
常鸢低头亲了程熊蔺的眼角一下,那里湿润润的,看得人心疼:“宋珲欠了我妈一条命,你就当这些年都在还债吧。”
“宋珲是商人,他所做的任何决定绝对是权衡利弊之后作出的最佳结果,我可能是□□,但绝不是根本原因。再说,我一个收债的对还债的能有多少想法?”
“怎么不能有想法,欠债还情的狗血小说还少了?”程熊蔺怼完就低垂下了眉眼,默默在心里计较常鸢说的话可不可信,虽然她真的被安慰到了,但她还想为宋珲的人品挣扎一下。
抹黑情敌,她不能光明正大地干,只能偷偷干,但偷偷抹黑又憋屈。
常鸢揉了揉程熊蔺的头,再次强调道:“大小姐,欠债生仇的比较多,我和宋珲最多最多就是兄妹情。”
程熊蔺斟酌了片刻:“那我姑且相信你,你要是说假话,那我就让宋珲半夜来找你,冤有头债有主。”
常鸢张了张口,程熊蔺却急忙打断她的话:“不行,你们不能躲着我见面。常鸢,要不我们去庙里搞几张符纸吧,我怕宋珲来找你人鬼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