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铮的信写的很长,贺大康花了很久才看完所有。但是等看完所有的内容后,他却呆呆坐着,许久都没有动弹。
桌上原本放在他手边的热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茶水流了一桌子。等贺大康感觉到手背有点发湿发烫时,他才立马站了起来。
“呵呵,呵呵!”贺大康望着桌子上的水渍笑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极而泣还是伤心难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越玲有一次替他拔白发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自己知道她喜欢女人,心里暗喜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小时候的越玲,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讨好他,讨好他的所有家人的场景。就这时候他想起,他半夜起夜,听到小姑娘在屋子里哭,而他面无表情走过的情景。
贺大康脑子乱糟糟的,他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想到儿子和她最后说着私密话的情景,立马拿起了电话。
他想质问儿子,到底知不知道越玲是她亲姐姐的事情。他想问问自己的老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作为孩子的生母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但是在要拨号时,他却停住了。他想着他在肖云清和越铮结婚的前一天,占有她的情景。他想着儿子对越玲,超出常理的亲昵。他甚至想到,一些不明所以的客户,总说他虎父无犬女,总说越玲跟他很像的话。想着这一切,贺大康捏着手上的信纸,一脸颓废又挫败的坐了下去。
“这算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贺大康再次举起了信纸,心中隐隐作痛。要是没有越铮的这个临时起意,要是今天他手上的这封信在半路上遗失了。要是他因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选择不看这封信,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能他到死都会不知道,原来跟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竟然是他的女儿,竟然是他的亲女儿。
他的妻子糊涂,但他何尝不是愚笨到了极点。儿子的顾虑,贺大康也立马想到了。想着儿子和家里的老婆,贺大康终归没有把电话打过去。他想了许久,终于抖着手,拨通了越玲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手机那端传来不断重复的声音,贺大康以为越玲在接电话所以举着手机正襟危坐的等待。
但是在等待许久许久后,在重复拨打了这个号码无数次,得到无数次相同的声音后。贺大康终于想起,越玲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拉黑了他们一家人了。
“……”贺大康坐立难安,他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工作,立马跑了出来。
“贺总,你这是?”秘书见他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
“我要出去一下。”贺大康匆匆的说着,然后拿着手上的信纸,匆匆去按电梯。
“老王贺总下电梯了,你赶快接一下他。可能是小贺总出事了,他看起来特别着急。”秘书打着电话,等反应过来,贺大康都没有穿大衣后。立马跑了进去,把大衣匆匆送了下去。
等他拿着大衣,到了停车场时,发现那辆专门放劳斯莱斯的位置已经空了。
梁秘书不知道那头又出什么事情,想了想,他便把电话打给贺宅。想问一下那边的情况,也想提醒夫人,贺总大冬天都没有穿外套。
“上了年纪的人可不能马虎。”要是贺总倒了,要是贺氏出什么问题,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在贺氏工作了将近二十年的梁秘书一边想着,一边拨打肖云清的电话。
而在另外一头,上了车子的贺大康在考虑再三后,qún`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决定还是去越玲的家里等着她。
此刻他心急如焚,想立马见到越玲。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意识到他绝对不能去她的公司找她,所以想来想去只能去越玲的家里等她。
“去大小姐的家里?”老王有点为难,他把车子拐向新安路幸福小区的方向。在走了一会后,老王期期艾艾道:“贺先生,你知道大小姐她住几楼几号吗”
贺大康再次愣住,他愣愣道:“你不是跟她妈妈来过这里吗?”
老王立马解释道:“我是开车送夫人来过这里三四次,但是夫人一直都是自己上去的。我从来都没有跟上去过,所以不太清楚大小姐她到底住几楼几号。”
贺大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到,自己曾经花钱跟那头的物业联系过,曾经买过那里的监控。他想着待会过去再让物业查一下,但是想到这件事情,他又想起了他为了儿子,曾经试图让越玲顶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