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将视线聚焦在国师的眉眼里,她下半张脸掩盖在薄纱里,只有眼睛里能泄露情绪。
“为什么?”谢竹问。
国师眼底划过几分深远的疼痛,她说:“不是每件事,都有为什么。”
话音刚落,垂帘外便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宫女慌张的声音紧跟而至:“陛下。”
国师立马放下谢竹的手,她压了压被角:“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的同时,陶知言已经绕过垂帘走了过来,脸色冰冷。
国师站起身,垂头道:“陛下。”
陶知言只点一下头,她径直走到谢竹床边,坐下,上下扫视。
谢竹连忙说:“我没事。”
国师侧眸淡淡睨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卧房里,只有明珠安静守候在一旁。
陶知言用眼睛看完之后,竟然伸手来脱谢竹的上衣。
谢竹吓了一跳,又没力气动弹,只能惊慌的问了一声:“陛下?”
陶知言三两下拨开了薄薄的衣料,露出光洁白皙的锁骨和胸口,肌肤上,毫无伤痕。
谢竹也看见了,惊愕愣住:“我不是被抠了心脏吗?怎么伤口都没有……”
陶知言皱眉,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沉沉道:“国师。”
谢竹被陶知言一本正经的触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扯了一下衣服作为收手的暗示,惊讶说:“这么神奇吗?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陶知言顺势收回了手,摩挲着指尖道:“她……不正常。”
谢竹心道,那国师的确有些奇怪,尤其是对她的态度,怪暧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谢竹多想了。
“皇后,”陶知言换了个话题,“为何……杀你?”
谢竹摇头:“我也不知道,感觉像是受人指使。皇后现在在哪儿?”
陶知言简练说:“囚禁。”
她将谢竹微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表情还是有些冷冷的,但一直避开跟谢竹对视。
谢竹看了看她的手,又抬眸看着她绷着的高冷脸,问道:“镇天珠怎么样了?”
陶知言弄好了衣服:“国师……手里。”
谢竹谨慎道:“镇天阁才出了问题,镇天珠还是应当好好保管,陛下要不……召回镇天珠,再由您派兵把守?”
最好陶知言还拿在手里,然后突然觉醒出桑海的那一面人格,吸收镇天珠的第二魄。
陶知言的表情真的冷了下去,她唇边若有若无的勾了一抹冷笑:“朕……不能碰。”
司天监规定,镇天珠,不能被除国师外的任何人,碰到。
尽管陶知言本人,其实很想摸一摸,那带给她血脉相连感觉的镇天珠。
谢竹小心的勾住陶知言的手指,问她道:“陛下要臣妾帮忙吗?帮您,拿回镇天珠。”
陶知言惊讶的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谢竹道:“臣妾只是觉得,镇天珠,原本是属于您的东西。”
陶知言很认真的打量着谢竹:“为何?”
谢竹含糊说:“就是感觉。”
陶知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默了两秒便坦诚说:“朕……也有……如此……感觉。”
这个事情,她从没跟其他人说过。没有人会认为,镇天珠是属于一个人的。
谢竹缓缓用力,握住了陶知言的手指:“陛下,你相信我,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帮你把镇天珠拿回来的。”
陶知言身体僵住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烛光摇曳,遮挡住了她眼底涟漪。
她缓慢的回握住谢竹的手,两字一顿,缓慢坚定道:“皇后……背德,朕必……废之。”
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要封她为后吗?
谢竹有些惊讶和动容。
陶知言说完,又自己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谢竹的手,飞快的离开房间。
谢竹躺在床上,回想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
第二个世界里的陶知言,比第一个世界,好接近多了,她好像没费什么气力,就轻易的获得了的她的信任。
可明明,这个世界里的陶知言,比上一个,成熟懂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