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从耳际到整个侧脸,全都红了。
陶知言下床,重新披上那件工装外套:“别等我,我可能很晚才回来。”
谢竹坐起身问:“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干嘛?”
陶知言已走到门边:“私人聚会。”
她拉开门,最后叮嘱了一句:“早点睡。”
关上门,她走了。
谢竹哼着嘟囔了一句:“神秘兮兮的。”
她倒回床上,躺了许久,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总是想起陶知言的那个火热勾人的吻,以及,她临走前那一句——慢慢来。
慢慢来,是怎么来?会弄到最后吗?
想着,谢竹期待又紧张,思绪更加控制不住,把她能幻想出来的方式和场景,全都想了一遍……
不行不行。
她赶紧摇摇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想了,赶紧睡。
折腾了半夜,她总算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或许是陶知言走之前,给的暗示太强烈了,她又做了梦。
这次,场景是在类似第二个世界的古代寝殿。
四周垂挂着白色的薄纱垂帘,银月高挂,夜风从大开的窗门吹进来,垂帘如云似雾的飞舞起来,她跟陶知言,就在飘飞的垂帘中,厮磨缠绵。
谢竹被人从背后搂住,梦里,她有一头及腰的青丝,汗湿的黏在额前,湿润的脖颈锁骨上,狼狈又色/情。
身后的人,一手拢着她的左胸,另一手在她腿间,她无力的并拢颤抖的腿。
湿润的水声很清晰,不管她怎么用力的喘息,都压不住那羞人的声音。
耳旁是沉热的呼吸,她感觉到背后的柔软与同样汗湿滚烫的肌肤。
“你真好看。”有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的,冰冷的。
一缕白色的发丝,忽而散落在她肩上,她顺着发丝往上,看见了一双冷冰冰的银眸,火红的莲花印记烙在额间,像是最凶狠炙热的烈火,瞬间将谢竹的灵魂都烧毁了。
她猛然从梦里惊醒,坐起身来,狂喘不止。
脸上湿润冰凉,她抬手一摸,竟然满脸汗水。
腿间也是一片湿冷,她并了并腿,感觉自己的心也有点凉。
完了完了,她竟然梦见了桑海,还搞那么出格的事情,现在清醒的再带入一下桑海的脸,谢竹浑身打冷战。
她觉得要真的有这一天,那也肯定是桑海把她摁在床上无情弄死的时刻。
甩甩头,谢竹抛开那一幕,镇定下来,重新躺下。
等平复了呼吸和心跳之后,她才迟钝的感觉到屋子里似乎哪里怪怪的,眸光一扫,登时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她看见了书桌前坐了一个人!
是陶知言!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己刚刚做梦,是不是又被她瞧见了?
刚刚说梦话没有?
谢竹吓得翻身坐起:“你回来了?”
陶知言摁亮了台灯,光芒扑洒下来,谢竹条件反射的闭了闭眼睛适应光亮。
“你又做梦了?”陶知言问,转过椅子,背对着台灯,逆光模糊了她的表情。
看着她跟桑海一模一样的面部轮廓,谢竹心脏开始狂跳起来,手心又冒出冷汗。
刚刚那个梦,简直就是噩梦。
“做了噩梦了。”谢竹说,她觉得自己没撒谎,“很可怕的梦。”
陶知言起身走来,伸手摸着谢竹汗湿的额头:“我听见你急促的喘息了,还以为你又梦见那种事情了……”
谢竹顿了一秒,立马连连摇头:“不,我做的不是什么美梦。”
陶知言手指顺着脸颊往下,碰到她满是冷汗的脖颈,关心道:“你要重新洗个澡吗?你出了好多汗……”
“好啊。”谢竹同意,她正好,下面也湿得不舒服。
陶知言送她下楼,等谢竹进入了浴室,她隔着门说:“那我先上楼去休息了。”
谢竹应道:“好。”
夜晚冷寒,又是凉水,浇在身体上,冻得人牙关直咯噔。她哆哆嗦嗦的冲洗好,穿上傍晚刚洗的那套半干的衣服,一个人上楼。
卧室里灯亮着,窗户也大大开着,冷风迎面吹了谢竹一脸,她抖了一下,问陶知言道:“你怎么开窗了?”
陶知言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闭着双眼,憔悴疲惫道:“屋里有些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