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白死了,你和那群赫梯废物都要去陪葬。”燃着怒火的双眼,乌纳斯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个人。
目光投向土堆上正在奋力挖掘的埃及人,微微一愣,短暂沉默后,急问:“公主呢?”
“你不应该问她在哪里,应该问她是死的,还是活的。”话刚出口,就见塞布隆朝自己冲过来,那架势似乎是要从自己身上碾过去。
未及乌纳斯的面前,身后的人便照着塞布隆的后膝狠狠蹬了两下,本就受伤的腿承受不住,身体一歪险些跌倒,稳住脚根的同时,塞布隆突地转身对着背后的埃及士兵就是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年轻力壮的侍卫毫无防备间被他踢倒在地,捂着腹部,表情因为疼痛扭成一团。
“阿娜希迦公主怎么了?”在另一个侍卫愣神的功夫,塞布隆转过身,一字一句沉声问道。
乌纳斯没有回答。
后背火辣辣一痛,没有动,侧目看着身后的侍卫一剑抽在他的背上,塞布隆眉头轻轻抽搐了一下。继而,扭过脸,望着一脸阴郁的乌纳斯,质疑的话带着笃定的意味。“她是不是在下面?”
“把他带下去。”
“乌纳斯!”对着那年轻男人走向塌方的背影吼道,塞布隆挣扎在几个拼命将他按住的埃及士兵中间,用一双被焦急怒火占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堆泥沙乱石,慌了神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怯懦。“公主她……她还活着吗?”
脚步停下,抬眼看着面前高低不平的小丘,眉头蹙起,沉吟片刻,他道:“不知道。”
目光从乌纳斯僵直的背影缓缓移开,凝望着黄沙堆砌的乱石坡,塞布隆停止了挣扎,带着一丝绝望的安静。
就算她们能在塌方中侥幸活下来,没有被泥沙活埋或者被滚落的石头砸中。那么,在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足够空气,甚至连一丝光明都没有的情况下,一个人又能活多久?
更别提,受伤,或是更糟的境遇。
乌纳斯深吸一口气,想要冲散身体里涨满地快要爆裂的恐惧感,滚烫的空气烈火般浇进胸腔,混合着他冰凉的呼吸刺激着每根紧绷的神经。
现在,阳光在大地上的每一寸偏离,就意味着夏月白能活下来的可能悄悄减少一分……实在无法想像,若是让那位远在红海的法老王得知此刻的一切,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睁开眼时,乌纳斯拧着眉头大步跨上土坡。
作者有话要说: 哟,才发现今天是那什么节嘛,现在商家给取了个好听又霸气的名字:女王节!
☆、第 五十六 章
沙尘时不时纷纷扬扬地落下,伴着小石头一同从房顶掉下来,致使这间面积不足十平方的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灰蒙蒙的浓尘充斥在鼻吸间,稍不留意就能把人呛个半死。
随着污染越来越严重,夏月白抑不住一阵猛咳,胸口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搔弄着火辣辣的肺部又麻又痒。捂着嘴巴,还是没躲过兜头散落的沙尘,呼吸困难,快要在充满细密沙尘的空气中窒息了。
“没等他们找到我们,我们就快被呛死了。阿娜希迦,这里空气越来越差了,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等吧。”拎着裙边捂上口鼻,在一片沙土从房顶石缝里飘下的瞬间,她猛一下憋住呼吸。
脸一偏,躲过从房顶如雪粒般密密麻麻落在身旁的沙砾,只是这雪粒一股子土腥味。咳了几声,抬头看着黑乎乎的房顶,不断渗下的沙子模糊了唯一的微弱光线。一眼望去,是一片漆黑裹着一束暗沉的昏黄光晕。
“他们发现了塌方,应该正在上面挖掘,不知道我们离地面有多远?”轻轻挪了一下骨折的腿,被固定后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在移动时才能感觉到因血液流畅不通而引起的胀痛。
夏月白极力辨认着房顶上的珠丝马迹,但除了淅淅沥沥缤纷飘下的沙土,就连那一点点光线也快要被浓稠的尘埃吞噬了。
“不行,换地方。阿娜希迦,我扶你起来。”就在一团浓尘又从石板缝隙涌进房间时,夏月白果断下定决心,伸手拉着阿娜希迦的手臂,硬将她拽了起来。
借着力量站起身,靠着墙壁,有些懊恼地看着一脸坚决的夏月白。没有照明,又不了解地形,她们能去哪里,何况自己还受了伤。“没有火把照明怎么走,前面要是有个坑,你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