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见身旁玻璃罩颤悠悠地发出蜿蜒脆裂的细|吟,这座韧性极大的防弹玻璃轰然一声爆裂开来,无数碎片往四周辐射状直射飞去。
愕然,因为根本没有害怕的时间。
那些碎片激飞了很远,整个大厅光滑的地面都铺了玻璃的残片,微光下一地琳琅锋芒,一片冰冷锐利。
而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他们,却丝毫未伤。
两人周围一团柔软的绿光,像一澜绿莹莹的池水,无风自漾,盘旋缭绕着将他们和黄金棺包裹其中……
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人和景物,连同耳畔响起的声音一同由清晰到模糊,由咫尺到遥远……
那个叫阿努比斯的年轻男人悠悠地说道:“月白,你要回去了。”
嘴唇动了动,想开口阻止他又一次让人疑惑又恐惧的行动,大脑却比语言更快一步陷入了瘫痪状态,犹如浓浓倦意袭来地刹那,夏月白从眼角瞥见旁边那座黄金棺同时绽放出耀眼夺目的万丈光芒……明艳的光,有种暖暖的炽热,那妖娆的色泽……
有种熟悉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倒计时吧,三!
☆、第 八十五 章
耳中高频的蜂鸣声鼓躁得头痛,快炸开的痛。等这恼人的声音逐渐平息后,大脑终于稍稍恢复了清醒,声色感官也随之缓缓苏醒了过来。
然而,一旦全部的感觉都回来了,人却觉得非常不舒服,全身热得像躺在油锅里,而周围一波波的热风,还在铆着劲朝自己穿着外套和长裤的身体上猛吹。
周围似乎很安静,隐隐约约只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
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沉重的大脑和酸得几乎麻痹的四肢,又让夏月白一时辨别不出来究竟是哪个地方有问题。
零零碎碎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些发音很陌生,似乎并非是自己熟知的语言。
那些说话声随着脚步逐渐远去,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夏月白睁开眼的瞬间,她一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刺眼的光,来自正午烤得人浑身冒烟的阳光。身下坚硬的感觉,是一块被阳光晒得发烫的青石板。四周滚烫的风,是从小巷尽头涌来的热浪。
愣神间,几道人影从不远处的巷子口经过,这些人手提肩扛着大篓筐,脚步缓慢地从巷子狭窄的开口前走过。
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了一下,继而闭上眼睛,等了片刻,在睁开眼。夏月白觉得刚才走过去的那些人有些奇怪,先不说他们身上腰间裹着一块白布的奇怪打扮,似乎连他们的长相隐约看上去也不太像亚洲人,而他们慢悠悠的脚步,透着一种与上了发条般仓促的现代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古怪,是的,从头到尾都很古怪。
自从深夜在博物馆里遇见那个行为诡异的陌生男人,一切都变得太离奇诡异,一堆说不通的事情,没有一个能找到合理的答案来解释。
夏月白又朝四周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在一条窄小简陋的几乎无人会走进来的小巷中,她扶着墙站起身,抬头时太猛,一阵眩晕弄得她差一点又跌坐回地上。
靠着墙,深呼吸,站了一会儿,她才扬手掸掉一身的灰土,在四周不断吹拂的热风和高温交替地折磨下,她脱了外套往腰上一系,迈步朝巷外走去。
她需要先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她刚才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没有找到手机,可能是自己晕过去以后被那个男人拿走了。
她被那人带出了博物馆,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的的确已经不在馆内了。从巷子两边的石墙和脚下的石板路可以判断出这里很陈旧,也许是老城区里某条还未遭到拆迁破坏的小弄堂,又或者是郊区哪个没来得及赶上城市扩建的小镇。
夏月白心里没底,她十分希望自己还在城里,如果真要被带到了郊区,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回家的车钱。
走出巷子时,她摸了摸放钱的口袋,有些心虚。抬头朝四周望去,然后,愣住了。
这是哪里?
眼前高低错落的房屋,从外形看显然不是中式风格,灰黄色的石头墙和她身旁的墙壁完全一样,几乎都是用整块石头砌垒的。一条笔直的大路横在眼前,一头从远处延伸过来,另一头转了个弯消失在一排建筑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