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丽不再多说,她舒了口气:“明天吧,明天你跟我去加拿大,看看小白。”
“妈……”林澈打断了林志丽的话:“我……哪也不想去。”
林志丽拽住林澈的胳膊,不容反驳的看着她:“小澈,我们已经动员了所有能用的关系网和手段去找陈默。你跟我去加拿大,或许……或许Sara那边会给我们更多的消息。”
林澈怔愣的看着林志丽,半晌,叹声说道:“好吧。”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林澈坐上车,却没有开车。她放平座椅,打开窗户,掏出烟,点了一根,却又不抽,胳膊架在车窗外发呆。
“等伤好了,把烟戒了吧……”
陈默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林澈的胳膊抖了抖,触了电一般的把烟扔在了车外。
“你放下枪,他的罪,应该由法律来裁决,不是任何人!”
林澈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三个月前……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去找陈默,却没有找到。简四告诉她,陈默打晕了她,去船上救厉东流和阿龙。简单去追她,回来的时候,船爆炸了。他调动了所有的人手去找他们,却只找到了昏迷受了重伤的简单和阿龙。
林澈疯了一样的开着船在出事的海域找了一个多月,毫无所获。巨大的恐慌和悔恨没日没夜的折磨着她。她抱着脑袋每天都在空冷孤寂的房间里面哭。她后悔当时为什么就让陈默给骗了,她恨陈默怎么就那么一根筋非要去主持什么法律正义。
林澈模糊着视线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喃喃自语:“陈默……我说等我回来,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可你这……你罚的也太狠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却又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伏在方向盘上轻声哭泣:“你他妈的……非要用这样作死的手段来惩罚我吗?你也……你也太欺负人了……”
***************
飞机降落在多伦多机场,林澈神情恹恹的跟在林志丽身后,上了车。
简单躺在病床上见到林澈的第一句话就爆了粗口:“林澈,真是草你大爷的。”
林澈看着简单:“小白,谢谢。”
简单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别来这些虚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们家这个陈队长,也太一根筋了。”她说着,却又看向林澈,笑了笑:“不过我跟你说,我现在还真有点儿佩服她。她那个境界,我可达不到。”
林澈问:“Sara呢?”
“不知道。我醒过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她。她不来,我才不联系她。”
“别这样,对她好一点。”林澈抿着嘴:“以后,小白,以后不要再走黑道了。跟我回鼎盛,帮我吧。”
简单对着林澈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这种人这辈子还能洗白吗?”接着又说:“你放心,简家跟林家的关系我们还要继续维持下去,以后,你做事儿,我还护着你。”她看着林澈那一脸的惨白,叹了口气:“当时风浪很大,船翻的时候,陈默把我护住了,好人有好报,我捡了一条命,陈默一定没事。”
林澈听了简单的话,心又往下沉了沉,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
她不再说话,出了房间,又做了个深呼吸,她怕自己真的失去希望,再哭出来。
转眼又到了二月份。
林澈坐在客厅里发着呆。她生了一场大病,高烧,肺炎。
好转过来之后,她没再去公司。
屋里的暖气似是烧的不太好,她觉得有些冷。肩头的旧伤有些酸痛。她轻轻的揉着肩膀,眉目之中是揉不开的愁绪和哀伤。
半年了。
她没有陈默的任何消息。
陈默就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
就像从来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林澈蜷缩着身子,她想或许一年前,她就不应该回来。她不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她不回来,这个时候,陈默或许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抓贼,或许在警察局里值班。又或许,找到了新的喜欢的人,正在逛街看电影烛光晚餐……
她看着熟悉的桌椅摆设,脑海中回放着她与陈默曾经在这房间之中那并不算太多却极为温馨甜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