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却当场反驳,“皇上,万万不可。公主生死未卜,微臣怎么能够弃之不顾,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娶妻子。”
薛意浓笑笑,“放心,朕不会说你薄情寡义的,这事没奈何,有你这片心,她不管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朕也愿她什么事都好,只是就算她日后回来了,这其中也有许多变故,岂可因她一人,拖累李家。再说,李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赶紧成婚生子,又怎能安心报效国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其余些许小事,就不要再争论了。”
李霖这才没有说,李家独子,责任重大,岂可因为他而断了香火。况且战火无情,若是哪天捐躯当场,爹娘无人侍奉,亦是不美之事,事无两全,也只好如此。
见他默然应允,薛意浓也说不出啥滋味儿,该说是自己洞察秋毫,把人心拿捏的准呢,还是李霖对薛渐离爱的不够。不过不管怎样都算了,薛渐离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疯野,像脱缰之野马那样快活呢!
有小姨子管着,她很放心。
父子二人欣然领命,李彤也是再三拜谢。
“好了,事情解决了。爱卿们快回家去,免得将军夫人担心,李美人也别愁了,快去玩吧,朕呢,也要去逗女儿了。”
薛意浓潇洒一个转身去了。
本来要动摇朝廷平静的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但对于策划这件事的薛轻珠来说,可真不算什么好消息。
他听到后,当场把茶碗摔个粉碎。
“混蛋!”
因为他的盛怒,底下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不敢做声。薛轻珠气恼了会儿,这才拉了拉自己的衣边,借着整理衣服这个动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大家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底下的人这才慢慢的有了动作,开始苦思冥想,或者窃窃私语。
“王爷想用李易这步棋,表面上是失败了,实际上这步棋还有后着。”在座的幕僚中有一个干瘪的老头子慢吞吞的说道,他说话似乎要使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字吐出来。
薛轻珠听他这样一说,转怒为喜,欢喜道:“黄先生请说。”
“嗯,我记得不错,李易的女儿似乎在宫里当美人,但是一直都不得宠,我们为什么不从这件事下手呢?”
这是件小事,薛轻珠也从没把它放在心上过,对他来说,受宠的人越少越好,有个徐疏桐就很棘手了,还有个碍事的皇后,上次派去的杀手竟然有去无回,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对付不了,差点气炸了他的肺。
“这事有什么玄机吗?”
“当然。天下父母心,李易就算再厉害,可只要没有出手的机会,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假如在这个时候,李美人因爱成恨做出些傻事,也不是不能够,再连累一下李易,王爷您觉得如何呢?”
薛轻珠笑的很狡猾,“黄先生的主意甚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黄先生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不消几日,肖芳收到薛轻珠的信,叫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要她害了薛意浓,只需借得李彤做替罪羔羊。
肖芳看完信,一时之间委决不下,她现在生活过的安逸充实,比之在康定王府不晓得好多少倍,后宫里虽有几个人,皇后是不用说的,最是恬淡知足,不似那等没事惹非,勾心斗角的,还做了公举的干娘。对她,没半点妨碍。
徐疏桐尽管霸宠,从不主动招惹人,因为孩子一节,常常放了二傻过来玩,她对二傻也颇有感情。
李彤单纯可爱,跟她又没有冲突。南风瑾几乎变成了隐形人。要她舍弃现在的好日子,她又不傻。
只是心里头亦有些小怨,自从肖公举大了些后,薛意浓就来的少了,说要置他于死地,她也万万不想。
因此有些气闷。
忽然听得身后人说:“在想什么,朕进来半天你都不知道。”
肖芳回头一看,惊喜莫名。
薛意浓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狐裘过来,道:“大家都有,这件是给你的,朕专门送过来,天气冷了,可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病了,朕家公举可有谁来照顾。”
肖芳低头一看,见女儿身上已经披了一件红红的小狐裘,白色的毛领,看起来鲜嫩可爱,这会儿正站在薛意浓旁边,知道薛意浓已经来了许久,歉意非常。
“皇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