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我睡,难道我能抗旨不从不成?何况,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相信我的,不然事情也不会这样。事已如此,只好顺其自然了。”
尽管她刻意告诉了落雁,希望落雁代为转告,但她如何没有看出,昨晚薛意浓并没睡着,她和落雁的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又是怎么想的,徐疏桐不知道,她现在只能等答案。
让一个怀疑自己的人释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时间。
徐疏桐穿戴完毕,洗漱后,用了早膳,今日是存惜下的厨,她的手艺也得自己的真传,米粥吃来十分可口香甜,她痛吃了两碗才罢,从昨晚忙到黎明,到底也有些饿了。
吃的差不多了,存惜捧了痰盂过来,倒了茶让她漱口,才问道:“现在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奴婢了吧,奴婢担心半天。”
“我只不过用一些方法,让皇上信我。”
存惜奇道:“皇上不信您吗?他对您可好呢。”
徐疏桐笑笑,“存惜,看人不能看表面的,皇上对我不错,不代表她信任我,有一些事掺和在里头,本来很简单,可是彼此言语不通,就会惹出麻烦,渐渐疏离的深了,怨恨都有。她知道我和恭敬王的事了。”
“啊呀!”存惜有些焦虑,“怎么会这样。”
“是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在我身边放了这么多暗卫,一则保护,二则监督,我这里发生的事,哪里能逃过她的眼睛,只是这次似乎伤了她的心,算了,不说了,原是我先对她不起。”
存惜问道:“那以后您怎么办?皇上不信您,您还能留在他身边,傍住这棵大树吗?”
“无碍的。我自有方法。”
且说这个时间,薛意浓下了朝,一路上,看着落雁低头沉默,问道:“落雁,您怎么了,今日似乎不大高兴,谁得罪你了吗?”
落雁抬起头,似乎有些看不懂薛意浓。她想了半天,见四周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就道:“没有。”
薛意浓笑了起来,她的微笑在冬日的暖阳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温润,一点都没有帝王的架子。
她如何猜不到落雁此刻正在天人交战,为的不过是她的事。
是犹豫着,怎样告诉自己,她和徐疏桐的谈话?还是犹豫,如何问自己,为何要和徐疏桐那般亲密,明明那个女人对自己居心叵测。
轿辇一路抬到了锦绣宫中。
薛意浓发现今日,大家看她的目光似有些不同,她心领神会,并不在意。进了门后,便喊道:“疏桐,你起了吗?”
她毫不避讳和徐疏桐的亲密,因为这是她的打算!徐疏桐正在吃东西,一面招呼她过去,“意浓过来,有你喜欢吃的糕点。”
薛意浓奔过去,夹了一个就吃。问道:“可睡的如何?”
“睡晚了,才起了没多久,让大家见着,要笑话我了。”
“昨晚累着了吧,该多休息。要不是你,朕不能好的这么快,今日起来,生龙活虎。”她把所有照顾的好处全堆徐疏桐身上,落雁在旁撇嘴,她昨儿也忙活了好些时候,怎不见皇上提起,这分明就是:重色轻友。不对,这个词不对。总之,忽视了她就对了。
徐疏桐在旁瞧了一眼落雁的神色,忙道:“皇上过奖了,您的龙体最为重要,关系的可不是您一人,我略尽一点绵力而已,都是落雁姑娘照顾着。”
薛意浓看了一眼落雁,“落雁也有功劳,朕不会忘记。”落雁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了。她对落雁道:“落雁,朕想和疏桐说说知心话,你帮朕去门口站岗可好?”
“哦。”
落雁显然不大想出去,徐疏桐可是个大大的威胁,她是要刺杀皇上的,她出去了,万一……薛意浓已在催促,她道:“好吧,皇上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就在门外。”她故意强调着,提醒徐疏桐别想耍花招。
徐疏桐领会一笑。
待落雁出去后,大门关上,她靠在门上,呆呆的看着远方,弄不清楚这些人的想法。
落雁出去之后,屋内的气氛,陡然的严肃了起来。
徐疏桐不动声色的笑望着薛意浓,等她说出要说的话,她们之间,必须有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才可能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薛意浓款款说道:“落雁已经把你的话告诉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