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这孩子的外婆从远处冲了过来,这架势仿佛白镜会伤了他家仅剩的独苗,非要强行抱走孩子,直接被银川拦住。用当地的语言告诉她,白镜是医生,正在救你的孙子。
就算这么说,外婆还是不依不饶的哭天喊地,非要抱走自己的孙子,如果不是米婆婆的出现,恐怕一时半会都无法安静了。
因为银川的呼呵声,还有老人家的哭闹声,很快吸引了部落大部分的人,站在旁边的苏秧,看着这个光头的小孩子,眉心不自觉的皱起,不经意间的搓了搓手。
“白白?”跪在旁边的浅言轻声提醒着。
“我知道,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任由她抱走,这个孩子就会死……”不管周围多么混乱,围过来多少人,白镜冷静的举起针头,在孩子胸口找准的位置上擦了擦酒精,针头小心翼翼的扎进心脏位置。
在老人家看见针头扎进去之后,哭闹声直至鼎沸后晕在银川的怀里,米婆婆见状要求人抬她回去,并且小声询问情况。
……
因为这个针头太细,又不能扎的太深,扎到心肌病人会有生命危险,严重的会立即死亡,太浅根本吸不到血,如果拖的太久也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个需要足够临床经验的工作,却没想到身为法医的白镜,竟然可以如火纯青的驾驭。
苏秧和浅言都随着针头的渗入,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影响白镜。
针头扎进去了一部分,白镜尝试第一次拔针筒,并没有看见血出来,眉心皱了皱,因为再进去每一毫厘,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帮我搭脉,每十秒报一次心跳。”白镜对着浅言道。
浅言拿出手机,设定计时,心里默数每一下脉搏的跳动,“10……11……12……11……10……”
白镜随着稳定的脉搏,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再扎深点。
时间仿佛停止了,周围只有浅言报数的声音,直到针管里吸进了鲜红,浅言开心道:“有血了!”
看见血出来了,白镜的心也松了口气,大概抽了小半管,才将针筒整个拔出,把小孩子的衣服整理好,并用自己的衣服盖他身上,“先抱进房间,我需要好检查一下。”
“怎么?”
白镜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道:“如果不是受到强烈的撞击,他不会这样。”
浅言听见这话,将孩子横抱在怀里,转身回到最近的毡包内。
白镜刚拎起医药箱站起来,肩上被人披上一件外衣。
“外面冷。”苏秧声音温婉,道。
“救人对于我是件热血沸腾的事,不冷的。”白镜虽然这么说,还是听话的把衣服套上,“我先去进去看看,不方便人多,苏姐姐帮我拦一下。”
苏秧见白镜钻进去,站在外面的她,直直的盯着这个毡包,眉心微蹙。
银川见状,提醒道:“我会在门外守着,外面冷,你们先回房间。”
“有何不妥?”玄洛站在来到苏秧身后,轻声问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苏秧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我没休息好吧!?”
玄洛看了眼被牧民牵走的行风,提醒道:“行风说,这孩子身上有邪气。”
“行风?”
“就是那匹银狼的名字。”
苏秧顺着玄洛的目光,看向那匹不情愿被人牵走的银狼,沉思了几秒,抬眉对着毡包道:“对,就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这个孩子身上确实存在邪气,更多的是怨气。”苏秧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掌心,“在我第一次摸他头的时候,那里渗着潮气,我当时以为是和小伙伴奔跑出汗才导致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这里地质干冷,小孩子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出汗也不会出这么多。”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玄洛听见苏秧的话,看向身边若有所思的米婆婆,见她神色不安,提议道:“先回房间。”
米婆婆在族人的搀扶下,回到了毡房内,并吩咐其他人离开,毡房外由衾影和无葵看守,独葵留在那边和银川守护小主人。
“这件事,恐怕要从两个半月前说起。”
玄洛双眸微眯,“两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