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轩闭着眼想象着这是喻轻歌的身体,此刻她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这样想来心中也舒畅了许多。
他正要撕开静妃的衣衫,却猛然觉得胸口忽然一疼,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感涌向墨皓轩的大脑,他睁开眼,只见面前静妃的面庞上染着几滴鲜血,可她的面色沉静,丝毫没有被惊吓到。
“静妃,你……”墨皓轩再也说不出话,因为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有一把刀透了出来,刀本身的色泽已经看不到了,那上面覆盖着自己的血,红得仿佛要刺伤墨皓轩的眼。
墨皓轩在闭上双眼前仍不知道,为何此时应该镇守南衡边境的镇国大将军黎洛会出现在御书房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上还提着一把刀,刀身正滴着血,那是刚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
墨皓轩看到黎洛扶起龙椅上的静妃,两人朝着躺在地上的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泠陌瑾见到那朱红宫门时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她第一次如此急切的想看到“永和宫”三个字。
永和宫并未掩门,眼前进进出出的宫人手中都捧着一盆血水。
那血水的色泽虽不如血色那么鲜红,可那究竟流了多少血,才能将这么多盆水染红?
这情景染红了泠陌瑾的眼,她的心在快速的跳动着,快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戛然而止那般。
“喻轻歌……”泠陌瑾几乎是冲进了殿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喻轻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夹带了多重的鼻音,就像一直以来克制住的哭声在最后一刻生生的嘶吼出来一般,这样的声音让一旁见过无数生老病死的太医心里都泛起了些酸涩。
明明这么真切的呼唤着她,泠陌瑾那隐忍的情意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可床榻上的女子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苍白得像从未被人触碰过的纸。
泠陌瑾缓缓走向喻轻歌,步子很慢,她不敢走得太快,总觉得喻轻歌下一刻就会忽然直起身子冲着她笑道:“瑾儿,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真不禁逗。”
可是她走得再慢也终究是走到了床榻边,那上面的人儿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像睡着了一般。
唯有她手中那紧握的碗碟碎片和另一只手上被包扎起来却还隐隐透着血色的伤口提醒着泠陌瑾,她并不是睡着了,她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泠陌瑾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淌了下来,她没有说话,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胸口疼得让她觉得无法呼吸。
就像有一把刀很轻很慢的捅了进去,然后在心脏的部位狠狠的搅动着。
又像全身的筋脉都瘫痪了,血液因此凝结,没有鲜血可以提供到心脏让它继续跳动。
周围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心脏也很安静,仿若停止了跳动。
泠陌瑾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转头看到那暗室的门,宫人们还未清理干净,一道血路自暗室一路蔓延到床榻边,越靠近暗室,血液就越多,越浓稠。
她顺着那血路走到暗室里,一眼便看到角落的那一滩血迹,那是喻轻歌的血。
那血红得刺眼,红得让她的心几乎要疼得没有知觉。
泠陌瑾闭上双眼,仿佛感受到自己就是喻轻歌,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让她如此决绝?
那样多的血,喻轻歌,你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划开自己的手腕?在那般绝望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在想着,为什么我还没有来救你?你是不是等我等得心都冷了?
喻轻歌,我来晚了,这地上和一路蔓延出去的血迹都在告诉我,我来晚了。
泠陌瑾仰着头,眼中的泪水依旧不停歇,那绝望的神态和清雅的身姿竟像极了自尽前的喻轻歌。
她睁开眼,伸出指尖沾了一些血,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血还是温热的,是不是代表着它们从喻轻歌身体里流出来的时间并不久,而喻轻歌还活着?
眼中流着泪,唇边却笑着,泠陌瑾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冷自持,或许说自从与喻轻歌相互坦诚之后她便真正的有了心,有了情,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皇后。
泠陌瑾走出暗室,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握住喻轻歌拿着碗碟碎片的手,她想将碎片从喻轻歌手上拿下来。
说来也奇怪,方才太医无论如何都掰不开她的手,而如今泠陌瑾只是轻轻的触碰她的指尖,那捏得发白的手指便松开了,碎片掉落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