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澜轻叹了声,伸手去勾她的小指,勾住了,轻微微地晃了一下,将声音放到最轻,问:“怎么了?”
凌夏略抬起点眼,只朝着猗澜看了一下,就又垂了回去。
猗澜忍不住又想叹一声了。
幸亏是自己跟自己,否则还真得要有个读心的本事,才能弄得清楚这一眼到底是在想要些什么。
往边上挪了挪,腾出来足够再睡下一人的地方,猗澜又去拉拉被自己勾住的凌夏的小指,“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凌夏这才在她身边躺下来,拉着猗澜匀过来的被子盖上,侧身面向猗澜,闭眼睡了。
猗澜:“……”
行吧,睡觉睡觉。
下铺的陆露听着上面轻微的动静,心情复杂。
而其他听见动静的犯人却没有像她这么多的心思,只觉着她们的晋大跟新来的这个可真腻乎,睡觉都要搞在一个被窝里睡。这要是一晚两晚也就算了,可是那个新来的搬进来都几天了?晋大可一次都没踏实在自己床上待过啊。
今晚那么久都没动静,还以为是终于腻了,没想到人家只是换张床再继续一起睡,搞点小情趣而已。
紧紧被子,她们这些人的被窝,可真是冷啊,再热也是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课内容稍后会贴在微博上,微博:@晓月千重
和谐社会人人有责,么么哒~
☆、第八:绝对忠诚(12)
又冷了半个多月, 猗澜说要下的那场雪才终于落了下来。雪下的很大, 没有厂子露天上工的监||区的工作已经停了。
不过她们也不是就可以这样整天待在监||舍里了。上面给她们每个人都发了一把铁锹, 不干别的, 专门去负责铲雪。铲干净了,这些就算在她们的工作评优之内。
本来只有一个监||区铲雪的, 可是后来雪越下越大,那点人负责不过来, 上面只好又改了说法:自己监||区的积雪弄不干净的, 就不能参加本月的评优。
这个说法一下来, 先前那些人铲的就不作数了。
为了这个,她们还跑去监||狱||长办公室吵着闹了一通, 也还是没有得到什么说法, 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石料厂拐角,丁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扁扁的盒子,倒着打开盒盖, 在手掌心磕磕,就掉出来了一根烟, 先递过去给猗澜:“晋大, 来一根?”
猗澜没拒绝, 把烟夹在指间,动作也是很熟练的。
“哪儿搞来的?”
丁延又抽了一根出来,两根手指夹住,笑笑,说:“就那么点门道呗, 要是晋大还想要,我下次再给你多带点。”
猗澜夹着烟动了动,“不用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也别紧张。”
“那我给晋大你先点火?”
“不了,我自己有。你在这抽吧,我去找夏夏。”
丁延最懂得看人眼色了,立刻不再多说废话,只说好。
猗澜便就夹着烟塞进外套的口袋里,转到正在铲雪的一队人的队尾那儿,伸出另一只手去拉拉站在最后的凌夏,“夏夏……”
凌夏握着铁锹,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猗澜收到,瞥了眼周围正在铲雪的人,把口袋里的烟往外掏了一点,“这个,你看看,是什么……”
凌夏扫了一眼,眉心蹙了蹙,轻声问道:“谁给你的?”
猗澜据实上报:“丁延。”
凌夏听见名字也没说话,只是向着猗澜伸出手。猗澜会意,并不问为什么,只是立刻把烟从口袋掏出来,放进她的掌心去。
凌夏把那支烟放进口袋,又朝着猗澜斜着看了一眼,“不问?”
猗澜眨眨眼,“问什么?”
凌夏一侧嘴角稍翘,继续去握住铁锹铲雪,“没什么。”
……
晚上回到监||舍,猗澜照旧跑过去蹭凌夏的床。
“知道是什么了吗?”
“嗯。”凌夏仍然闭着眼睛。
猗澜猜测道:“不是烟那么简单,对吧?应该……是毒||品吧?”
“嗯。”
“那支烟呢?”
“它吃了。”
“吃了?谁?”
凌夏睁开眼,翻身侧了一下,伸出胳膊,指向正蹲在窗台上晒月亮的那条黑色环金纹的巨蟒,说:“它。我扔给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