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重重的将细白的瓷杯放在桌子上,满眼的苦涩和掩饰不住的痛楚,直直的看着陆少云淡泊的眸子,忍不住站了起来,像个发怒的小兽,低低的怒吼道:
“我以为,我以为把你当作好友,可是,可是我见不得你和你的倾姐姐亲密,我见不得你与她同食同寝,更见不得你要娶她为妻。”
林皓低低的笑了几声,看着陆少云满是惊诧的眸子,心里像是拿刀子一顿一顿的割裂开来,满是绝望,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希望,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陆少云带着些忐忑,不安的说道:
“少云,我喜欢你,我见不得你要娶她为妻,少云,你,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点的动心?”
“怎会,我,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怎能对我生出这种心思?就算,就算你觉得我可爱又英俊,风流又潇洒,你暗恋也就是了,干嘛非要动我的倾姐姐?!卑鄙,你太卑鄙了!”
陆少云心里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将屁股下边的椅子往身后一踢,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朝林皓继续嘶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点就失去了我最爱的人,若是,若是晚了一步,我想,我也不必活在这世上。”
林皓满脸苍白的看着眼珠子泛红的陆少云,听到那句不必活在世上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泪眼朦胧,却又强忍着不落下去,低低道: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少爷,别说了,都是小的的错,二公子,你有什么火朝我发,莫要伤了我家公子。”
跪在地上的林兴,眼看着自己少爷那伤心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痛,朝陆少云继续道:
“都是我,都是我出的主意,与我家少爷无关。”
“呵,无关?林皓,你看着办罢,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与你,只希望莫要再做傻事,我陆少云此生只会与叶沐倾一人相守到老,生同寝死同椁。林皓,从此以后,我陆少云与你恩断义绝。”
陆少云拿出腰间的匕首,往自己的后袍处伸手一割,一片白色的云锦落在了林皓面前的桌子上,林皓呆呆的将那衣角握着,嘴里喃喃道:
“恩断义绝吗?”
等到林皓抬起眸子去瞧,那人早已失了踪迹。林皓身子一软,顿时失去了力气,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摩挲着手里的衣角。双眼里满是后悔,若是,若是自己不那般做,是不是还可以时不时的以朋友的名义去看望他,与他喝喝茶,聊聊天,吃吃酒?
“林皓,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杨悟气喘吁吁的进了书房,神色复杂的盯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林皓,怒吼道:
“你脑子灌水了吗?怎就这般不知羞耻?作出这样的下作事来,简直令人发指!”
说完,顺手将旁边的椅子举了起来,往林皓方向砸去,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杨悟使力扔出去的时候,拐了一个弯,刚好落在了林皓脚边。
“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兄弟!”
“好了,我还真是作茧自缚,失了兄弟,没了他。”
林皓自嘲的笑了笑,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陆少云离了林府,在一旁街道阴暗处静静的坐着,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起来。开始深深的反思自己,洛姐姐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对,莫非洛姐姐对自己也有不该生出的情愫?自己从小便被陆叶两家的长辈宠溺着,倾姐姐也是对自己百依百顺,所以自己长到了七岁,无论是吃饭、睡觉、穿衣方方面面都是倾姐姐宠着自己。
如今,也是这般,故而自己怎样与倾姐姐亲密,倾姐姐都由着自己,亲吻或是做出不该做的暧昧事,倾姐姐就算是被桂姨话里话外的警告,也是尽量的满足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呐?刚刚离开浮云山回了彭城,第一件事不是去寻倾姐姐,一解相思之苦,而是与洛姐姐发生那种事,让倾姐姐那般误会,而后伤心失落。
怪不得叶伯伯看自己不顺眼,就连林皓,也是由于自己平时不注意相处的尺度,而导致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这次事情提醒了自己,倾姐姐怕是会更加伤心了。
想到此处,陆少云愈发的觉得自己有些混蛋,整日里不务正业,让爹爹娘亲失望,整日里与旁人相处不在意尺度,而导致招了那么多的烂桃花,伤人,伤己。
“少云,我寻了你许久,怎就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