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被划入魔教的门派势力不少,其中势力最大有三大教派,分别是风云教、诛天门和烟雨楼。
诛天门长年隐于地下,拿钱办事,不管是各派首脑还是朝廷命官,都能估价出手。
烟雨楼青楼女子众多,以兜售消息为主,一向在前两派之间左右逢源,每有魔门纷争便见风转舵。烟雨楼屹立江湖数百载,和千里顺风楼各有千秋,谁也压不过谁。
两方都是生意人,或许都信奉和气生财,数百年来倒是少有纷争。
旁边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好奇道:“爹爹,华音是谁?”
年长者笑着摸摸她的头,道:“华音就是魔秀公子啊!”
“可她不是舅舅的大师姐吗?怎么会是魔秀公子呢?魔秀公子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妖女吗?”小姑娘皱眉。
“住口!”旁边的妇人斥道:“兰儿!出门前爹娘怎么教你的?”说着看向了左侧的邻桌低头喝茶的一个头带戴斗笠的女子。刚刚女儿说出“妖女”二字的时候,左侧那边一道杀气透过斗笠的纱罩扫过来,一闪而逝。
此处乃是无忧山地界,岂能明目张胆说华音的不是?
小姑娘并没有察觉母亲的忌惮,噘着嘴,嘀咕道:“多听少言,不论武林是非……我知道了嘛。”转而专心致志的听那青年讲故事。
那年轻人仍在滔滔不绝的描述:“那人真是大胆!虽然魔秀公子名声不显,但多年前亲创暗月堂,从无到有,据说还曾教出一位先天高手,等闲堂主岂是对手?他如此冒犯,魔秀公子身后的两个暗月堂副堂主和几个舵主顿时大怒!纷纷喝骂!”
“楚兄,暗月堂的人都怎么骂的?”
“对!说说,来说说!”
“都听说暗月堂的人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取人首级,还从没听说过他们怎么骂人呢!”
“估计敢骂他们的人都没命了吧?哈哈!”
旁边有人不高兴了,拍着桌子道:“一群败类!暗月堂是魔教的刽子手!你们如此推崇,莫非也是魔教妖孽?!”
讲故事的青年还没来得及答话,他旁边抱剑的同伴已经回骂道:“出来混,先把嘴巴上的屎擦干净咯!”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拍桌子的大汉满脸通红,提剑站起来,脚踩在条凳上,喝道:“哪家的孙子敢骂你家爷爷?”
旁边几桌茶客怕殃及池鱼,纷纷抱着包袱躲在一旁。这些人却也没走远,就在茶棚边看热闹。
“暗月堂个顶个的都是爷们儿,只要魔秀公子说句话,我立刻就投身门下!你待怎地?!”那骂人的青年一点不怵,接着骂:“你家爷爷我开裆裤就混江湖,见的人多了,就数你这样多管闲事的孙子死得快!”
大汉大喝一声,一边拔剑一边踢向桌子,眼看一桌茶水就要被踢翻,只听见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那大汉便大声惨叫起来。
“啊——”
众人连忙张望,小姑娘狄书兰也踮着脚去看,见他抱着腿躬身惨嚎,竟是被一只筷子穿透了脚背,把脚订在了条凳上。
“把他给我丢出去!”一个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
狄书兰顺着声音望去,见说话的人正是邻桌戴斗笠的女子。话音未落,她旁边静立的男仆便脚尖一点,飞身而起,一步越过两张茶桌的距离落在大汉身边,脚尖在他身侧一勾、再一踢,便将这人踢出茶棚数丈,远远的落在泥地上。
大汉挣扎几下,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抱着腿,杵着剑,一瘸一拐的跑了。
狄书兰看见那张条凳上还插着染了鲜血的筷子,滴滴答答的滴着鲜红的液体,胸口一阵翻滚,差点把午膳吐出来。
踢人的男子露了这一手,又默不作声的走回来,安安静静的站在戴斗笠的女子身后。还是那般平平无奇的模样,就和蹲在茶棚外喝茶水啃馒头的狄家下人没什么两样。若非刚刚的出手早已经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武林高手。
“啰啰嗦嗦烦死了,耽误我听故事!”斗笠女子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喂!刚才讲故事那个,继续讲!讲得好,本姑娘有赏!”一锭银子“啪”的印在木桌上,结结实实的木桌便陷下了一个小坑。
东南角那青年竟也沉得住气,遥遥朝女子拱了拱手,便又开始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