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轻笑一声, 索性将耳朵贴在她心口细细听着这人的心跳声, 绵软道:“小丫头,你心跳的好快哦。”
她话音刚落胸口的绵软处忽地覆上一只瓷净的手掌,随即长孙祈沐清清凉凉的声音压着嗓子道:“你心跳的也很快。”
景染垂眸看着她明显不是摸在心口的地方扁扁嘴,还没说话外面的大门忽地被拍得噼啪作响,同时伴随着清池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进来:
“世子世子, 你可是歇下了?”
长孙祈沐手掌穿过景染腋下,将她捞了上来。景染刚准备偏过头回话,外面又一道明快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响起,“歇什么歇,天都才刚刚黑下来。”
眼睁睁听着姜柏奚的脚步声直接越过外室踏了进来,景染抿抿唇,长孙祈沐却是猛然挥袖一扫,将刚刚推开的内室门又轻飘飘合上。
姜柏奚被这波气劲打得一怔,忽地想起什么刚要破口大骂又转头对身后跟着的清池吩咐道:“你还不去将饭菜端过来?”
清池一脸呆懵,问道:“您方才不是说来叫世子一起去东暖阁用膳吗?”
“你听错了,本太子没说!”姜柏奚不耐烦地甩甩袖子,赶清池道:“你还不赶紧去照本太子吩咐的做?你家世子闭月羞花再加上今日又受了惊吓,是出不了房门的。”
屋内的景染听到这句话玉颜一黑,清池倒是很乖巧听话地立即跑出去张罗了。
姜柏奚转回头刚要扯开嗓子嚷嚷,面前的房门忽地打开,一身青衣的长孙祈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睨了一眼姜柏奚,攸道:“你前些日子上吐下泻是服了几日药才好的?”
这回换成姜柏奚的桃花脸猛然一黑,恼恨道:“你这个木头人儿到底懂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若想娶我姐姐是要讨好我这个妹妹的!”
长孙祈沐余光瞥着景染已经穿戴整齐走了过来,闲闲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要娶的是你姐姐,做什么要讨好你。”
“……”姜柏奚拧起眉头一副随时要破口大骂的样子,看着走过来的景染吼道:“你们两个可还没大婚,如何能堂而皇之共处一室!”
“那有什么关系,总是会大婚的。”长孙祈沐牵起景染的手抬步朝外面走去。
景染莞尔,看了一眼这人漫不经心的侧脸,对身后的姜柏奚安抚道:“回头我教你一种新的下棋方法。”
姜柏奚果真眼睛一亮,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才跟上来,听着外面脚步走近的声音对长孙祈沐提醒道:“饭菜还没端上来,你出来做什么?”
长孙祈沐没说话,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极快地飘身跃上了房梁,景染:“……”
她还果真忘记了这人其实是个惯常的小贼了。
姜柏奚呆了一下,撇嘴对着清池吩咐道:“再添副碗筷过来。”
眼看清池又要问为什么,姜柏奚提前道:“本太子是惯常为已故的太.祖母准备的,你照做就是了。”
清池闻言觉着奚太子真是个有孝心的人,添完碗筷后便体贴地退出了门。
“你养的这个婢女真是呆的不得了。”姜柏奚坐下身对着景染一脸嫌弃,好似清池是景染带大的一般。
景染一脸无辜没说话,却想着姜柏奚嘴中的太.祖母,臭老头的娘亲。这位甘丘生前饱受赞誉的太皇太后和青越的德慈太后俱是三年前去世,想必姜柏奚就是在她的庇护下长大的。
长孙祈沐也从房梁上飘身落坐在景染身旁,姜柏奚看她拿起筷子对她挑眉道:“木头人儿,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多谢。”长孙祈沐面无表情。
姜柏奚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当真是块儿木头。”
长孙祈沐一脸漠然,好似并不在意她说什么,景染反倒抬手要拍她的脑袋,被姜柏奚躲过咕哝道:“好了好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说。”
景染仍旧扬着手,抬了抬眉梢示意她说,颇有些事情若是不重要的话还要拍下去的意思。
姜柏奚撇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乌荔的使团明日启程回国。”
景染放下手,想着自除夕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二十余日了,靳鞅多在青越京城逗留了这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闲得发慌,恐怕是趁着长孙祈沐随她离京,没了这人的牵制,在青越京城又暗中做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