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凉意的指尖在这些痕迹上一一抚过,暖润的触感几乎在瞬间便将景染烧灼滚烫,她低低覆下身子,将长孙祈沐光裸的身躯搂进怀里,牵引着她的手臂环住自己,克制又隐忍地轻哑道:“绵儿,你也摸摸我,好不好?”
“好。”长孙祈沐受到蛊惑一般,依言贴着景染暖玉柔绵的肌肤寸寸抚挲,在最终游曳到腰间的来回细腻抚拭之后逐渐收了回来,只是贴着她翩纤的蝴蝶骨往复摩挲。
身下之人就如同一块浸润千年的的薄玉,勾她微熏,引她迷醉,景染只是在这样细腻的抚慰当中便已足够满足。她浅浅撑着身子,不让自己真正压到这块需要小心呵护的绝世宝玉,却又让两人的细密相贴,足够契合温暖。
“傻姑娘,忍什么……”长孙祈沐望进景染如同浅色琉璃一般的暖棕凤眸,温柔摸着她的脸颊,“不碍事的……”
景染仍旧缓缓摇头,低头缠着长孙祈沐柔软的唇舌来回轻吻,只是一再将她暖润的身子更深地网入怀中。
如此绝世的疼爱,当该用什么来回报才好。
在方寸回吻的间隙,长孙祈沐搂住景染的双臂陡然用力,在身上姑娘要抬眸的瞬间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不许说话……”
随着这句微带轻郝的话音落下,身下细腻柔密的触感已经如同海浪般层涌层卷,景染只是微微怔恍了一瞬,便轻轻拿开长孙祈沐的蒙在眼前的手掌,随着她轻微触碰的动作缓缓起伏。
床榻间的呓语与低浅的喘息逐渐融为一体,点点沁出的薄汗却如同洗涤万物的春雨,在井然有序的狂乱之后,带来三千生灵截然不同的清透和暖润。
与此同时,在经久不绝的大雨之中,千里加急的奏报如同雪花一般争先恐后地飘进了青越皇宫的御案,越帝端坐龙椅,面色平静无波地下旨,宣左右相,文渊侯和武安侯进宫商议。
原本就在皇宫议事殿处理政务的四人接到圣旨后齐齐对望唏嘘,当了二十年的皇太子——终是反了。
商议内容的当务之急,无非是尽快定下平叛之人。长孙祈沐的消息要比越帝快上一日,越帝的消息自然也比传进百姓耳中要快上许多,至少可保一日无虞。
所以在朝政动荡和百姓慌乱之前,还留有充足的时间将一切好好准备。
青越历代君王皆重兵马,哪怕现下国力绵软,手下可用良将仍旧众多,所以在越帝一一否定了左右相四人所举荐的,几近全部可调派出伐之人之后,四人又互相对望一眼,一个没被提及的名字不约而同地浮上脑海——裴劲松。
虽说裴劲松和殊鸾明日的成婚暂且无忧,可毕竟如此一段不同寻常的婚姻刚刚达成,便立派裴劲松领兵出战,到底太过不合常理。
左相几人犹豫着没说话,越帝在平静地扫过四人后便摆手道:“下去吧,朕今日召见,便是先让你们心中有数,具体事宜,待明日早朝再议。”
“是!”四人看了看越帝仍旧略显灰败的脸色,躬身退了下去。
到底还是最擅揣摩圣意的文渊侯最先反应过来,在跨过瞭思门时微微顿步,出声琢磨道:“可派平反的人选——或许不仅仅只剩下裴劲松。”
左相深以为然,显然也琢磨了许久,但是想了想摇头道:“裴劲松为将倒无问题,只是——”他讳莫如深地看过几人,“还需一个挂帅的人选!”
武安侯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惊异道:“你们是说,由九公主亲自挂帅北征?”
“必须由九公主挂帅!”文渊侯深吸了一口气,悠悠道:“此战明里为太子造反,暗则是皇上相逼,所以皇上必有所谋。而皇上所谋无非为江山社稷,而江山社稷现下已经在九公主手中,所以……”
“所以,九公主作为皇上真正属意的储君,挂帅原因有三。”右相打断文渊侯,“其一,世间三姝虽声明在外,九公主又为嫡女,但她到底此前从未明里涉过朝政,如若能够一举平叛,便能树威。其二,太子手中现下握有四十万兵权,九公主此去,顺势可夺兵权。其三……”
右相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面色有些复杂奇妙,吊地文渊侯和武安侯二人一时好奇不已,不上不下。
左相幽幽看了他一眼,接过话头,“这有何不好说的,虽然现下人已经去了甘丘,但以九公主对他的执拗态度来看,总有一天会将人接回来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