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完了肩膀,楚梁相将楚梁奕刚刚坐着的凳子拖了过来,坐在许佳芸身边,拿过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替她揉起了小腿,“芸儿,这两天累么,我没时间陪你,可会生气?”
许佳芸摇摇头,“相公公务繁忙,该是芸儿伺候你才是。”
“夫妻之间哪有谁伺候谁之理。
承儿的书找到了?”
许佳芸见楚梁相垂头极为认真,点了点头,“找到了。”
“嗯。
这力度可好?”
“不轻不重,舒服的很。”
许佳芸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抚了抚他俊俏的眉毛。
“相公无需另找话题了,心情不好,尽管对芸儿说便是。”
许佳芸继续说道:“相公明明不想强迫阿奕,又何必如此?届时,再让他怀恨在心,痛苦的只不过是相公你而已。”
她皱了皱眉,“相公,有些痛。”
“抱歉。”楚梁相这才发现自己手下力度重了几分,也便不在替她揉了,反倒抓住了她调皮的小手。
犹豫了下,看到许佳芸执意的目光,弹了下她的额头,缓缓说道:“芸儿,你不知,这次我见到了钟小塔…她…长得太像薇儿了。”
这也正是楚梁奕去了后,钟小塔带了面纱的原因。原来是楚梁相看到钟小塔的第一眼便想到了这吕国的公主、自己的堂妹楚旌薇。
楚旌薇是楚梁奕在楚钰庭寻医走后认识的,那时楚梁奕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玩伴,有次恰逢七夕节,楚梁奕好玩,便去逛了庙会,再回来时,带回府的便是楚旌薇。
很奇怪的是楚旌薇并不像是其他千金一样嫌弃楚梁奕只知玩乐,反倒是很喜欢缠着楚梁奕,只要楚梁奕一调戏便红脸了,久而久之,两人动了情,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当楚梁相知道后在阻止时已经晚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楚广赢终是得知了,他将楚旌薇关了起来,直到楚旌薇以死相逼才令楚广赢转意了。
楚广赢可以对外界说琦公主已死,但前提是楚梁奕必须入朝为官,他要有一定的能力来护楚旌薇一世安宁。
那时候的楚梁奕难得的发愤图强,甚至连楚梁相都看到了希望,可未过一年的时间,楚梁奕像是把楚旌薇完全忘了,开始了无限制的玩劣,起初也只不过是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后来竟逛起了青楼,吕国上下望为官者皆知吕国官员不得寻花问柳,楚梁奕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官路断送了。
楚旌薇还在等他,他却是如此,楚梁相能不生气么,奈何楚梁奕做到的、最过分的也只不过是摸摸人家小手而已,楚梁相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钟小塔出现,楚梁奕去的更加频繁,竟还有了在青楼里过夜的情况,楚梁相早就恨得牙根发痒,自然要动家法了。
因为楚梁奕与楚旌薇相爱这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凡是知情人士,除了楚梁相以外皆被楚广赢杀害,吕州人只当是楚梁相不愿楚梁奕逛青楼,楚梁奕不服管而已。
就连许佳芸对楚旌薇也不过是略知一二,她嫁入景嗣王府时楚旌薇已经被囚禁在宫中。
至于楚碧玉这半路接班过来的丫头,则是完全不知了。
许佳芸吃痛,捂住额头,皱眉想了会儿。
他这么着急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钟小塔像楚旌薇的原因?
不太可能吧。
于是一嘟嘴,“相公不说实话,你这么急着让阿奕成亲的原因,怕是不止如此。”
“芸儿这股子聪明劲用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楚梁相捏了下她的鼻子,被她伸手推开,不由再次叹了口气,他略加思索,开口道来:“官家听取了左丞相的话,内重外轻。不日便要将冯将军等人唤回,朝中难免动荡…”
许佳芸向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楚梁相极为无奈,倒是不敢隐瞒了:“不知为何,这几日来我总是放心不下。
父亲人在冶由,盛名却已传入州中,世人皆说树大招风,父亲远离吕州多年,与官家早已了无亲情,我怕官家狠下心来。”
这么多年平坦的过来了,楚梁相心善,很不愿相信“人心险恶”,直到这次楚梁奕中毒了,他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妨,好在这口血吐了出来,虽是脑子出现问题,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不然楚梁相非要悔恨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