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烟从怡香楼回来后有太多时间去查楚梁奕中毒之事,她却一心扑在钟小塔身上,误了时机,现在再下手查怕是不会再有任何蛛丝马迹。
其实这事也不怪冯飞烟,她怎么会想到江湖人插手了朝廷之事,又怎么会想到楚梁奕中毒了。
她现在有些自责,生怕楚梁相有个三长两短。
毕竟楚梁相曾经与冯家关系是真的不错,后来待他年纪大了些,在朝中奔走多了,便与冯家忽近忽远。
想她刚步入瓦舍,楚梁奕在失神时,楚梁相看着她说了句,“你长高了。”
单单是这句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话,令冯飞烟僵硬的心变得柔软了很多。
“宗主,你看那边。”
暗流的话将冯飞烟拖回现实,她顺着月光看去,只见远处几排石瓦房上窜过几个黑衣人,速度极快。
“是踏雪无痕的人。”
暗流与他们有过接触,对于他们的身法在熟悉不过了。
冯飞烟想起在城南遇见的磬瑟,暗道:“不好。”
“暗流,我们快过去。”
冯飞烟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不,我先去,你快快找些稻草,待会儿点了那边的树。”
“宗主,此行危险,还是我…”
暗流一听冯飞烟要独自冒险,哪敢就这么退下。
他这点心思冯飞烟怎会不知,于是打断了暗流的话,“你不能露面,江湖上都知道离桑才是离安宗宗主,最近官家下旨唤我父回朝,朝中定有大事发生,你们是我最后一张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冯飞烟不想动用离安宗的势力,她当初创立离安宗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一心为民。
“宗主在这时候成亲…”
暗流接触到冯飞烟的眼神,立马吞了剩下的话,他行了个抱拳礼,“属下告退,宗主切记要护得自身安全。”
冯飞烟点点头。
“去吧。”
待暗流走了,冯飞烟才施展功法,借力爬上了房。
若是楚梁奕在,定会大吃一惊。
这古代当真正有飞檐走壁的功夫!
其实…这东西也没那么神…只要身体协调性较强,让冯飞烟教给她一些技巧,她也能练的此功夫。
当然,这都是后话。
蹿房越脊这速度就是比走正路快,可即便再快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冯飞烟到了时,楚梁相已经昏了过去。
眼看柳义崇要在添上一剑,不容得冯飞烟多做思考,解下腰间的长鞭便挥了出去。
这东西是她用来防身的,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喜欢腰间的短剑,但这东西胜在长度上,缠住柳义崇的剑便甩了出去。
柳义崇一愣,未想过会有如此变数,还未用力,软剑便从手中抽了出去。
冯飞烟卷着软剑的长鞭挥了两下,柳义崇后退两步躲过,刺穿楚梁相那人可没那么幸运了,直接插入了心窝,冯飞烟扯着那人跃房而下,踩着几名黑衣人的肩膀,行踪莫测,再见她时已是行至楚梁相身后。
冯飞烟扶住了他。
还好还好。
她不由心跳加速了几分。
还好她来的及时,若在晚一步,这剑拔了出来,那可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冯飞烟看着眼前的一杆子黑衣人,丑陋的面孔浮上一丝讥笑。
“呵,这么多人围攻一人,踏雪无痕,不过如此。”
“你…”
柳义崇本就觉得丢了面子,此时被冯飞烟这么一说,不禁恼怒,刚要上前,便被一旁的黑衣人拦住了。
“我们竟然决定这么做,便是已经做好了被天下人耻笑的准备。”
黑衣人的声音很平淡,却带了些笃定。
冯飞烟打量着他,黑布蒙面,一时之间分辨不出男女,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哥哥,还是妹妹。
于是问道:“你便是踏雪无痕的宫主?”
黑衣人并未回答,而是悠悠的说道:“姑娘竟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又怎敢插手此事?
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杀掉景嗣王,可得黄金数两。”
他看了眼冯飞烟那张脸,问道:“不知冯家千金的性命又值多少钱?”
对方知道自己身份,冯飞烟倒不觉得惊讶。冯家有女极丑,只要是有心人,不用打听都知道…
冯飞烟的处境可以说是很危险,活动的范围再次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