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敏闭上了眼睛,这真是一个多事之秋,眼下她只祈愿把这些人全部抓获,把朝政上的事情理清楚,一个个送那些人上路。
半夜风冷,姜惠敏起来实在太困了,她神色有些倦怠,转过身正想招呼莲月倒上杯茶,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看见了那个人。
夏清穿着一身月白色小衣,一头乌发披在身后,全身上下未敷脂粉,未带首饰,眸光如秋水一般,就那样简简单单站在姜惠敏身后,桌上是她刚刚倒上的新茶。
她早就察觉到姜惠敏起身,随后也跟着爬起,见她在和冯显说话,就随手倒上了两杯新茶。
姜惠敏一见她慌忙过去给她披了件衣服,好好替她掖着领口,嗔怪道:“怎么这样子就跑出来了,是想把自己冻出伤寒让我心疼吗?”
夏清没说什么,只是把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夜晚太冷了,姐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外面莲月听见了动静,正想进来伺候,推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她随即送进来一个小炉子,又把一边的窗户拉开一角透风,再拉好门帘子,聪明地退了出去。
姜惠敏喝着夏清递过来的热茶,心里顿时暖了许多,她看着面前漂亮的姑娘,心里愈发觉得舒坦,所有不快都一扫而光。
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吻上了夏清,温热的茶水顺着她的舌尖流入夏清的嘴里。
“也让你暖暖。”她说。
夏清就这样被揽着身子,喂了几口温热茶水,带着那人的温度,一时只觉满口都是茶叶的馨香,还有独属于那个人的味道。
甜甜的,醉醉的。
折腾了这些时间,两个人都没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床上聊天。
“姐姐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夏清话里带着小小的抱怨。
姜惠敏当然知道,夏清是责怪自己没有叫她起来,她一点点吻着夏清的眼角,笑道:“我什么时候有事瞒着过你呢,刚刚不过是怕打扰你休息,你就是今晚不起来,明天也会和你说的。”
夏清低头,不说话了。
姜惠敏把她抱在身边,“既然这样,反正你我都醒了,眼下也睡不着,索性打个赌吧,赌冯显的人能不能在路上抓获大皇子和周梁。”
夏清听了后还真的仔仔细细思考了一会儿,一字一句分析道:“可能性很低,因为他们不知道周梁带着大皇子走哪条路,更大的可能是在燕威守卫的城池里把人抓获。”
姜惠敏一笑,“好啊,那我说会在路上抓获,我们就打这个赌,就赌床上的那件事。”
她总是能三两句话,把夏清逗弄得脸红心跳。夏清明知道姜惠敏是想逗她开心,却还是觉得羞赧,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最终还是姜惠敏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今天白天,废后说我会遭报应,会被诛九族,我想了一下,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生与死都已经和你捆绑在一起了。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姜惠敏注视着她,一字一句说着。
夏清低头小小声说:“夏清也只有姐姐一个家人了。”
那一晚两人在床上坐着聊了很久,最终还是夏清有些受不了了,困意上来,她靠着姜惠敏肩头就睡去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姜惠敏已经不见了,夏清知道她肯定又去了养心殿,便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点心,提着去看她。
走到养心殿门外,她听见姜惠敏在里面和冯显说话,说的似乎是西边的事情,便没有进去打扰,反正她不急,先在外面等着。
“奴才的人连夜追击,暂时没有结果,不过最先出去的一批人来报,果然在路上发现了大皇子的痕迹。”冯显向面前的女人禀报。
这批人沿途搜捕的时候,在一处当铺打探到了大皇子行踪,当铺老板说,昨晚有一个人过来典当东西,那玉佩一看就不是民间之物,冯显的人一看,便看出那正是大皇子佩戴的玉佩。
姜惠敏并不担心,“既如此说明我们的路子没错,追上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冯显看着她,突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娘娘,如果燕威真的联合周梁和大皇子,与我们为敌,娘娘打算如何应对?”
姜惠敏听罢突然笑了,“怎么应对?燕威的确手握重兵,可京城的人马也不少,何况还有九王爷的人做后盾,大不了拼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