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术主要的功能是预知,从各种不同的星轨中推断未来的走势:个人,种族,国家等等。听说如果研究到一定程度还可以更改众星的轨迹,从而改变命运。星神术本身是不具备攻击特性的,但是历史上曾经有皇室成员根据星轨的路径,研究出了可以用来攻击的元素法阵并应用于战争。星神教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尽管星神术向来只有教皇、枢机主教和特定的皇室成员才有资格学习。
老实讲,星神术真的是弗洛利亚最头疼的一门课程。按公主殿下的原话说就是:比经济学要难以计算,比魔法咒语要难背,比文学课要难以理解。
如果说施放魔法需要边念咒语(或者默念),边感知并控制周围的魔法元素的话,那么施放星神术就需要边在心里带入各种抽象的、完全无法让她理解只能死背的公式(这个绝对不能像魔法咒语一样念出来,不然真的是傻得要死),边估算星星之间的距离。而且这个估算还必须达到一定的精确程度,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
“嘭!”
这已经是弗洛利亚不知道第几次炸掉了西蕾恩特制造出来的模拟星空了。
“老师,我不行了。”弗洛利亚有些崩溃地趴在了桌子上。这大概是唯一一门能让她上得形象全无的课程。“老师,我上不了实践课。您继续让我画星轨图吧,抄教义也行,或者再给您写一篇一万字的感悟。再不然您留几道模拟实践,我拿回去算,第二天给您结果。”
看到西蕾恩特似乎还想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弗洛利亚再次开口,甚至带上了哭腔:“老师,求你了,我不想再做了!你要是非逼我做,我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
西蕾恩特失笑:“莫尔里会准确无误地接住你。”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他。”弗洛利亚把手指插在被她自己揉得乱蓬蓬的头发里,整张脸糊在桌子上不想起来。
西蕾恩特无奈地走到弗洛利亚身后,将她从桌子上扶起来,然后耐心地帮她整理着头发:“坚持不了就早点说出来,我又不会强迫你一直做下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您会不会对我很失望?”弗洛利亚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的公主。从西蕾恩特这个角度看不到对方眼神里的失落。
“当然不会,我教过许多比你还笨的学生。”西蕾恩特笑着说,还特意在“笨”前加了个“还”。
“我真的有那么笨吗!”弗洛利亚重新趴回了桌子上,恰好在前一秒被整理完毕的金色长发从西蕾恩特的手中滑了出去。
西蕾恩特坐回弗洛利亚的对面,整理着那方被搞得支离破碎的星空,轻叹:“你也只有在上实践课的时候才像个孩子。”
“智力退化成孩童时期吗?”弗洛利亚微微抬起埋在双臂中的脑袋,露出了两颗水雾朦胧的金色瞳仁。
西蕾恩特手一抖,快要被整理好的星空“啪”的一声发生了极小范围的炸裂。于是干脆将这片星空散去,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对,智力退化。”
“您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弗洛利亚别开眼睛,小声反驳了一句。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星神术的?刚开始会觉得很困难吗?真正面对着那片星空的时候,出现过意外吗?”
面对着自己学生丢过来的这么多问题,西蕾恩特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回答道:“接触星神术大概是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当时没有‘困难’这个概念,因为这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是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不间断地去练习,直到闭上眼睛都能精确地感知和操控每一颗星子为止。意外当然出现过,就像刚才。不论多么熟练,只要有一瞬的分心便会出现差错。如果放在真正的星空里,不仅会毁掉那几颗星子所关联的未来,也会对己身造成反噬。不过我和你的情况不同,我的经历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借鉴的地方。”
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您的过去而已。弗洛利亚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那么,我有可能成为您最优秀的学生吗?”
西蕾恩特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为什么要这样问?作为一位公主你有许多需要学习的东西,完全没必要和那些神职人员作比较。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
“因为深深地爱慕着您,想被您永远记住。”所以才想要去接近,不是因为老师是星神教教皇,不是因为对皇室来说有利可图。只是单纯地爱慕着,想要去接近,想要去了解。“如果我是您最优秀的学生,您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很骄傲地对其他人提起我说‘弗洛利亚·德卡尔斯曾经是我的学生’。那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