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次乌恩是真带着“诚意”去和谈的。
西夏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土地是不可能随便就归还的,她打算狠狠敲诈一笔,然后把江北以南的地区还回去。
以北的地区,以后就是西夏的土地了,肥沃的水土不说能让所有人吃饱饭,至少能比原来好很多就是了。
至于宋会不会同意,乌恩也摸不准,若是同意,那皆大欢喜。
若是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宋狠狠放一把血。
“大王,诺敏姑娘找你。”
乌恩皱眉,又要闹哪出?
为了掩人耳目,在外面柳惜音一律做西夏女子打扮,名字也得换,还得随时画着浓妆。
下马进了柳惜音的马车里,车里烧着银炭,热气很快裹住了乌恩,巨大的温差让乌恩打了几个寒战。
“有什么事?”
柳惜音把手里的汤婆子塞给乌恩,埋怨道。
“天这么冷,干嘛一直在外面受冻。”
暖和了一会,乌恩准备起身,开口道:
“若是没别的事情我出去了。”
柳惜音按住她。
“你要是出去,我也出去找匹马骑着吹风!”
乌恩:“......”
那厢,祈王听闻和谈之事,坐立不安,虽说有利益相关,也担心西夏那群狼崽子,为了利益转手出卖自己。他思前想后,决议派出手下幕僚与干将,持手谕和信件,前往齐州西夏营地,与伊诺谈谈。
未料,狭道内,在使者团毫无察觉的时刻,一支穷凶极恶的土匪军队,从天而降,个个秃头,个个彪悍,看见他们简直双眼冒火,带着削发断须的深仇大恨,出手狠辣,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胡青后方运筹帷幕,分兵堵住几条退路,不留任何逃生余地。
恶战屠杀,整整杀了一个多时辰,地上横七竖八,一地尸骨,血流成河,秋老虎一屁股坐在车辕上,一边搜索金银一边朝慢悠悠从隐蔽角落走出来的胡青炫耀:
“想当年,老子做土匪的时候,可不是盖的!嘿,这个珊瑚盆栽不错,顺回去给俺女儿做嫁妆吧。”
“东西统统放下,这可是送西夏的大礼,”
胡青在尸体中找出为首者,伸手在对方衣衫里细细搜索,翻出封打着火漆的密信,拿出根银针,熟练地不留痕迹挑开,翻看后笑道,
“他果然坐立不安,要求西夏不要停战,继续和大宋对着干呢。”
秋老虎抱着大堆金银,懵然:
“接着呢?”
胡青托着下巴,“内疚”道:
“祈王那么忧心忡忡,我们还杀了他送信的使团,多不好?总得有人帮他把信送去吧?”
秋老虎还是不懂。
对牛弹琴,面对完全不擅长用计谋的单纯家伙,胡青知音难求,唯一声叹息,把暗示换做明示:
“让兄弟把尸体上的衣服剥下,身上的腰牌收起,洗洗穿上,再把尸体埋了,我们出使西夏,会会伊诺去。”
秋老虎大喜:“懂了!”
胡青安排几个伶俐的士兵换上百姓衣服,奔赴大宋军营给叶昭送信,自己带着秋老虎与一众将士,换上祈王府的服饰,带上祈王府的腰牌,模仿祈王笔迹,邪恶地给信件添了几个字,重新封号,然后浩浩荡荡,开往西夏军营。
深夜。
齐州,西夏军营,伊诺正看着地形图发愁,最近与叶昭的几次交手,纵是他谨慎小心,也险些着了叶昭的道。
“报!将军,外面突然出现一只上千人的部队,说是从兴庆府来的。”
是乌恩?不对啊,乌恩说会带着十万军队来支援,据战报,那十万军队距离齐州还有十天路程。
“把他们的领头带进来。”
“是!”
一个身披斗篷的人不急不缓的走进来,这身形,伊诺一看便知。
让周围的士兵都退下,将乌恩引入大帐内。
掀开兜帽,伊诺看着数月未见的姐姐,以往总是嘻嘻哈哈的脸上,如今看起来也有些父王的影子了。
乌恩同样打量着伊诺,一拳打在伊诺肩上,笑道:
“小子,数月不见,越发壮的跟头牛似的。”
伊诺哈哈大笑,心想,你倒是越发娘气了。没敢直接说出口。
“乌恩,你那个假胡子,还是尽量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