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陆静渲咽下去，说违心话，差点让她噎住，她忙喝了奶茶，烫的要死，差点吐出来，还要装的很优雅。心里却要担心，是不是嘴里会起泡。
“肯定不如特级点心师。我在楼下的时候看见诗阳，她来这里工作?”
“嗯!”谈起陈诗阳，陆静渲滑就多了，“这个节骨眼上，她非到公司里来，真不知道陈豪安的什么心。”
“你别想太多。”
“是你想太少了。商场尔虞我诈，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你资历浅，不清楚里面的道道。我真希望诗阳的出现，真像她说的一样，而不是陈家监视我的眼线。”
秦深想不通，“你们是一家人。”
“那又如何?还有另一个前台，更叫我头疼，叫做刘涛，这个人又是有路数的，我到现在还查不出她是哪一路的，混到我公司，是何等目的……”陆静渲揉起了太阳穴，她确实为这些事烦恼，更多的是，展现自己。
她并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她需要倾诉，那些倾诉，是不能告诉其余人的，她得保持形象。
“想不到做总经理这么辛苦。”
“何止辛苦，简直是太辛苦了。像我这样的一介小女子，竟然要周旋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那一个个的心肝，如狼似虎的，我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会在我背后使刀子。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抓我的错处。”
秦深不晓得陆静渲这是‘卖惨’，同情满满，多加安慰，语气之间，温柔缠绵，让陆静渲很是受用。
只是想到自己对秦深这样‘用心’，不免汗颜，这不是欺骗小朋友么。
秦深为她揉太阳穴，舒服的叫她想睡觉。什么开会，什么挣钱，脑袋里空空一片，什么尔虞我诈，什么都不想了。
有时候想，一辈子就这样多好。
可是秦深的来意，她是明白的。秦深也很直白的问起来，这叫陆静渲高兴又好笑。哪有人这样说的，中国人办事，就是爱把一句话，说的像一火车那么长，弯弯绕绕。
“你跟其余人也这样问?”
“我只对你这样问。”
“你不怕我不告诉你原因。”
“不告诉我没关系。”
这些疑问，不是秦深的，是陈叙阳的。可是秦深带着任务来，若自己不说，秦深怕是交不了差，这时候还在想着自己?是怕自己为难吗?
“告诉我，一旦你无法完成任务，会有什么惩罚?”
“没什么。”
“跟我说。”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就是我的五百万奖金要打水漂。”
“你舍得?”
“不舍得，可是我不喜欢逼你说你不想说的事，今天能跟你一起喝下午茶，我很高兴，我尽了力，结果不由我。”
陆静渲不由得深深感动，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深不骗她，不要求她，哪怕舍弃自己的东西。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
“我想要我会挣回来，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你别在意。”
叫她不在意，她怎能不在意。“我比五百万还重要?”
“没有可比性。”
“心疼吗?失去五百万你会后悔的。”
“是一定会后悔，但是后悔，我也尊重你。”
“小羊驼，你做出错误决定。我撤资的原因就像我说的，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我相信。”
陆静渲几乎要沉沦下去，该死的，她抵挡不住，她真想回过身来，抱秦深一抱。
这样信任她，这样尊重她，这样在利益面前，选择她。
秦深这样，她会忍不住……陆静渲被自己跳出脑海的字眼吓到了，那个字就像沉在她心海深处，它活动了起来，激起无数的泡泡。
陆静渲只能‘嗯’，只能说谢谢。
吃完下午茶，秦深说她该回去了，不能打扰陆静渲工作。秦深开门出去的时候，陆静渲道：“拜托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这么好。”
秦深傻傻的回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陆静渲假装撸头发，“我的发型乱了。”
“哦，你还是很漂亮的，再见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