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染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一直到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既然妈早知道了,又何必对姐姐恶脸相向,不管怎样,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相亲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到会说话,是在怪我不相亲相爱了。那也要有人值得我亲,值得我爱。”
“姐又没有犯罪,就是爱好跟别人不一样而已,妈也太计较了。”
陆静染处处为陆静渲说话,让陆夫人很生气,就算失忆了,也要跟她作对。“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要你这样帮她说话?”
“我只是站在公道这一边,姐喜欢了女人,已经很难了,如果连妈也不理解的话,她在这个世上会很辛苦。”
陆夫人越听越生气,“所以,都是我不好,是我叫她去喜欢女人的吗?还有你,你怎么回事,不跟她划分界限也就罢了,还要替她说话。要不是她,你也不会被带坏,我就知道,早该让她与你保持距离……”陆夫人说完就后悔了,冲动是魔鬼。
陆静染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妈,你说姐把我带坏,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夫人选择无视,选择不回答。“什么怎么回事,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不要往心里去,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是好姑娘,跟你姐不一样,上次你不是要求妈给你介绍一些好男人,妈一直惦记着这些事,照片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叠相亲男的片儿。
陆静染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种话,“妈,我都躺医院了,你还叫我相亲,我有那么无聊吗?这样传出去,到好像我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一样。我现在是病人,要好好休息,没工夫管这些事,等我身体好再说。”陆静染将照片放在柜子上,问起陆夫人是否知道她有一家公司需要经营。
“那种破公司,不要也罢。”
显然,真有一家这样的公司存在。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早告诉我,我也趁有时间学习学习,做点什么。”陆静染拿起了《资本论》,哎,这么厚,都可以给人后脑勺拍一下了,这都写了什么,马克思没事鼓捣这些干什么,给后人添麻烦。陆静染百般不愿,但还是拿着它读了起来,尽管很头痛,但还是选择继续下去。
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失忆与否,都要走完它。
陆夫人一直惦记着自己在门外听见的话,等出了医院,找个合适的时间,就给陈叙阳打了电话。陈叙阳乍然接到陆夫人的电话,还莫名其妙,“伯母,你找我?”
“你现在跟静渲在一起吗?”
“伯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夫人叫道:“我问你跟静渲结婚了没有?”那声音还真是震耳欲聋,陈叙阳受惊不小。
他皱眉道:“没有这样的事。”到底谁在胡说八道。
电话那头,陆夫人闷闷不乐。“我知道了。”她坐在沙发上,长时间不语。手机抓在手里,因为失神而掉在了地上,陆华走过来,就见自家夫人一副颓败之色,活像斗败的母鸡,这在他的印象中还是极为少数的。
他弯腰捡起手机,给陆夫人。“夫人,怎么了,不高兴?”
“我没事。”她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只是内心刚强,不肯当丈夫的面说出自己的难堪。她到处宣扬长女嫁了好人,更是在同志家长公益会上,分享了自己成功将女儿嫁出去的经历,煽动了多少同志父母,可是转眼,辉煌不在,她还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女儿是嫁出去了,可嫁给了女人,这种苦,她跟谁说去。
那使她骄傲的女儿,转眼就将她泼满了脏水。她为什么要生出这样的女儿,来成为自己人生的‘污点’,陆夫人越想越入魔症,几乎到了自言自语的地步,陆华与她说话,她只说没事。
到了第二天,却起不来床,家庭医生诊治过,说是思虑过甚,病倒了,要她好好在家休息。
陆华满脑袋疑问,夫人都退休了,还有什么‘思虑过甚’?等医生走后,陆华不断追问陆夫人,这才晓得陆静渲的事。“我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大,生她的时候,我是疼了一天一夜,医生让我用止痛药,我怕服药对孩子有副作用,我拼命的忍着,才生下了这两个崽子,哪知道,她们竟然这样回报我,她们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我!”
她怨,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秦深终于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