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妞揭穿的宋春顿时脸上发烫。
她轻咳一声,转过头去,不敢看着二妞的眼睛说话。
二妞见宋春尴尬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往宋春跟前凑近一些,低声说:“其实我跟你一样……”
这是暗示她也好色,还是好自己这个猎户的色?
可是,自己有色相吗?
宋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色相,她一直认为自己不男不女,有点儿自卑。
二妞一定是在说笑,逗自己玩儿呢。
想到二妞的古灵精怪,宋春便认定她一定是在逗自己。
转换话题,宋春说起了自己的拿手菜,一样一样说给二妞听。
二妞听到她说什么锅包肉、红烧猪蹄、小鱼贴饼子、炸茄盒、杀猪菜等,也就忘记了再跟宋春一起讨论好色不好色的话题了。
她沉浸在宋春对于好吃的菜的味道做法的描述里,一边听一边吞口水。
一直说到半夜,宋春实在困极了,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宋春睡着了,二妞却并不困,看了好一会儿宋春的睡颜,她满足了,接着她对着油灯手指一弹,一缕劲风擦着春的鼻尖过去,吹灭了油灯。
马桂花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很晚了才消停了。
她快吃晚饭时从宋春家回去又吐又拉,外带肚子绞痛,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期间,她儿子和女儿叫她去塔娜嬷嬷那里瞧病去,可马桂花不想花钱,说什么也不肯去。
而且她还一直念叨,今天晚上没吃成宋春做的小鸡炖蘑菇,都坐在炕桌跟前了,都拿起筷子了,怎么自己就会跑肚了呢?
吴安平听了她的话,说她肯定是因为今天跟自己闹,老天爷罚她呢,叫她吃不着好东西。
这话一说,马桂花脱下脚上的鞋就朝着吴安平扔过去了。
刚扔过去,肚子又痛起来来了,她单脚跳过去捡起地上的棉鞋穿上,又去方便去了,吴安平在她身后大笑。
后来马桂花肚子不痛了,她才去锅里拿了一个温着的白面馒头,就着给她留的一碗酸菜粉条吃。
吃着饭,她又想起了宋春家今晚炕桌上的那些食物,顿时觉得自己吃的东西难以下咽。
“庆东他爹,咱们明天也包粘豆包吧,赵家今天包了,我看见孙莲花给宋春送去不少呢。”
在炕上盘腿坐着抽烟锅的吴安平说好,想一想,他说:“那个女叫花子在春子家里吃得太好了吧?我们晌午去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躺着起不来床,你再去的时候,她就坐炕桌跟前吃饭了?还能吃小鸡炖蘑菇?咱们屯子里谁家孩子病了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啊?”
马桂花一听马上赞同:“就是,我见了也觉得奇怪呢,还问了那个女的,问她是不是装病啊?”
吴安平问:“她咋说?”
马桂花:“她啥都没说,我肚子疼,扔下碗筷回来了,一直折腾到这会儿,不过,我瞧见她笑来着。”
吴安平一愣:“笑?啥都没说,光是笑?”
马桂花“嗯”一声,继续啃馒头。
吴安平偏头,咬着烟嘴儿,好一会儿他说:“我总觉着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可细想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马桂花附和:“我也觉得有点儿邪门儿。不行,明天我还得去找一找塔娜嬷嬷。”
“你今天去找了塔娜嬷嬷?”
“……是,下午我出去了一趟,就是去的塔娜嬷嬷家,我去问她是不是给春子拿药了。塔娜嬷嬷说有那回事,还说春子是给她家里的一个姑娘拿的。”
“春子人老实,不会说谎的,看来那个女叫花子早上是病了。要说她晚上就能吃小鸡炖蘑菇,该不是吃了塔娜嬷嬷的药已经好了吧?”
“要是她好了就趁早滚蛋!明天你再叫人去春子家里,让那个女叫花子走!”
“……这事儿还是缓缓,明天也太急了,春子今天不是答应了三天之后,女叫花子好了,就让她走的吗?而且明天又去叫人,这也跟大家伙当时约的不一样。给那女叫花子三天,显得咱们仁义,做这事儿,不能叫人说咱们心狠,欺负一个姑娘。”
“她哪是什么姑娘?我看她十有八|九就是山里胡子的探子,要不就是老林子的妖精,正经的姑娘哪有长她那样的。”
“哦,她长什么样?今天我跟大哥他们去的时候,没瞧见人,她在被窝里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