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凉诗琴哭的梨花带雨,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
可是凉诗琴的泪水却怎么也不断,不依不挠着:“更衣莫要替我辩解,是我的错。我不应拿竹竿扔你的。我再也不会向你扔东西了。”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么静的夜若是被谁听了哭声去,六奶奶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为我流泪,指不定怎么鞭策我。为了消灭证据,锦帕也不用了,我直接用手擦开了凉诗琴的两行清泪,还得边擦便安慰:“真的不管你的事,与你无关,是,是我赶得太急想来见你,踩着青苔,跌在假山上了。”若是此刻爆出了她俩,凉诗琴没准会兴师动众的带着我去讨回公道,责备她俩的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那这件事可不就只是丫头间打打闹闹这么简单,没准郁结许久的八小姐正好借此大闹一场。。。一连串的反应,想想都可怕。还不如编个借口,糊弄过去就算了。
凉诗琴娇生惯养,肌肤净白无瑕,摸上去水嫩光滑。泪水的滋润下,更显几分楚楚。被我擦拭后,凉诗琴楚楚动人的看着我:“真的?”
我一本正经的点头:“真的。”凉诗琴哭得动情,抽泣的样子别有一番娇羞的模样,我觉得这样的凉诗琴很是好看,更让人想要倍加的疼惜怜爱。这是不是就叫楚楚可怜?
看得入迷,我替凉诗琴擦泪的手依旧放在她的香腮上。哭得狼狈,凉诗琴被我盯得香腮开始泛红,眼神左右飘忽找不到定点。
感觉到凉诗琴脸颊的温热,我回了神,才看清凉诗琴的脸颊红嘟嘟的,就像下午的那只粉蝶,很是可爱。不自觉的,我的手摩擦着凉诗琴的红腮,凉诗琴没有动,只是眼神略显飘忽,不敢与我直视。
“莫不是七小姐被夜风吹了着了,发烧了,脸烧得这么红。”这会儿换我打趣凉诗琴,顺便转移话题。
一脸羞涩的凉诗琴猛地站直了,摸了摸自己的红脸蛋,再看着我的处事不惊,跺着脚娇嗔着:“定是被更衣传染了。”
我站了起来,不慌不忙躬身道:“那可真是更衣的错。”
“哼。”脸色越来越红的凉诗琴急忙转身。
我严肃着:“七小姐,入夜的风可不得了,要请余大夫吗?”没忍得住,我噗嗤笑出了声。
凉诗琴又是一跺脚,转身粉拳向我打来:“好你个更衣,敢戏弄我。”
“呵呵。七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左闪右闪和凉诗琴绕着吊椅躲猫猫,空气里忽高忽低着嬉闹声,好似刚才那一场梨花带雨不曾发生过。虽然我很凉薄,但是我总觉得对着凉诗琴,自己早晚有一天会为她倾尽一切也无怨无悔。
“不打你了。”凉诗琴抓住我的手腕,喘着气儿,轻声细语着:“走,我们回去,给你上药。”说着,便拉着我回了屋子。
看着凉诗琴拿出药箱开始倒腾,这等待遇是下人们渴望的,却不是我敢担当的。我立马起身强调主仆有别:“小姐,我自己来。更衣岂敢劳烦小姐。”
凉诗琴却不以为然,娇滴滴着:“你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一次,就一次。”凉诗琴竖起食指,眼里充满期待,嘴角露着甜美笑容。
古人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是最难消受凉诗琴撒娇,立马完败,乖乖的做回椅子上,头如捣蒜:“嗯。”心里涌动着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凉诗琴找到药,轻轻地掀开我的衣袖,很怕手脚又重了,弄疼了我,一边做一边观察我。
凉诗琴小心谨慎的模样我看在眼里,心里如春光普照,繁花似锦,又却觉得好笑,我可不是易碎的玻璃。
打开散瘀膏,凉诗琴用她写过字、抚过琴、做过画的食指沾了一点膏药均匀的抹在我的淤青上,缓缓地说着:“更衣,跟着我,难为你了吧。”
我惊愕的抬头正看见凉诗琴用心的在为我上药,只是她的眉间多了几许愁容。怎么会难为呢?我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我不像其他小姐一样贤良淑德。”凉诗琴的口气略带失落。
我立马接话:“你很好。你是所有小姐里最好的主子。其他丫鬟都羡慕我跟了个好主子。”委屈、责骂、屈打。。。凉诗琴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
凉诗琴噗嗤一笑,眼含桃花看向我:“真的?”
这是真的,毋庸否认。我毫不迟疑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