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间,焱京越来越繁华了,凉诗琴在李府也越来越深受喜爱,这和她八面玲珑的处事离不开。既然打定了日后借着李府这把大伞过好余生,凉诗琴在我不在的时候,可没有像我那般闲的无事。她自己说的、道听途说的,数日下来总算让我知道了她这十年大致做了些什么。
自从十年前,李乐果断的带着我走后,她的病便好了,人虽憔悴着,但精神不减,一出门便又是一副当家的模样,井井有条的治理李府。这十年来,她每日都会给李父李母问安,李父李母身体不适定然衣不解带的在旁伺候。何云生二胎时,凉诗琴也是陪着她熬了一宿。对待下人绝不克扣,就连下人生病了,凉诗琴也会立马请大夫诊治,绝不亏待李府的任何一个人。她实实在在的举动又拉拢了李府不少的下人为她忠心耿耿。一个人的真心真情便在这些点点滴滴里彰显无疑。这样贴心的儿媳越发赢得了李父李母的喜爱。并且在她的管理、筹谋下,借着李乐的俸禄、赏赐,李文的收益,加上大公无私的凉诗琴会毫不犹豫的把娘家给的财物尽数拿出来,才让李府的产业越置越多,成为焱京的大户之家。凉诗琴一心为夫家,甘愿素装,不着金银,连何云都常常夸赞凉诗琴这位大嫂为李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凉诗琴心思缜密,自然挑选的都是有利可图的产业,时不时的给李文在经商上提醒,也让李文收获颇多,而且避免了不少的弯路,这样顾全大局,没有私欲的大嫂也慢慢赢得了李文的敬佩。
十年的讨好、付出、经营,让凉诗琴再次稳固李府实际的核心大权。所以当凉诗琴想要购买凉府旧宅时,全家人都支持,而且李父李母更是支持她把老母亲接回去住。正府街的李府由于当时购买时资金有限,宅子并不大。随着慕勤和思思越来越大了,而且何云又生了二胎,李府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显得越来越拥挤了。凉诗琴主动提出来带着慕勤和思思回凉府,减轻李府的压力,何云是鼎力支持,有何云在李文耳边吹风,李文也没有反对。虽然李父李母有些不舍,但是凉诗琴允诺会天天带着慕勤和思思来吃晚饭,李父李母便不再要求了。所以李府现在主要是李父李母和李文一家人在住。而凉诗琴一句更衣本是从凉府出来的,住回凉府会更加习惯,便让我顺其自然的住在了凉府。
秋月领着慕勤和思思在前面走,我和凉诗琴走在后面,如约到李府吃晚饭。我在凉诗琴耳边问着:“想来你也没少在何云那里少承诺。”作为已婚之妇,回到娘家住,别人少不了说闲话。而凉诗琴能让李府上下都没有怨言,可想她费了不少功夫。
凉诗琴对着我得意的一笑,凑近我小声的回应着:“我告诉她,只要我离开李府,李府便是她儿子的。慕勤和思思跟着我走,才不会与她的儿子争什么。”我看着凉诗琴,她继续说着,“更衣莫要担心,以我现在的财力,慕勤和思思以后也会过的衣食无忧。”
我看着慕勤挺值得背影、思思不安分的跳动:“他俩以后的人生自己决定,只要平安无事,钟鸣鼎食又如何,吃糠咽菜又如何。”说完我便看向凉诗琴。
凉诗琴微微一笑,悄悄地用小指头勾起了我的小指头,目视远空:“更衣说的极是,与对的人在一起,其他的都是浮云。”我俩靠的近,长袖遮住了大半,我的手指慢慢的和凉诗琴的手指缠在一起,共同注视着前面的慕勤和思思。
来到李府,李父李母先把大家叫在一起,说是李乐的家书到了。我有些惊恐的看着那放有家书的托盘,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李乐会不会说什么胡话,让我无地自容。我战战兢兢的看着李文把信拿起,心也跟着吊了起来。这是我回到焱京后李乐寄来的第一封家书。若是他不愿我回来,在信中怒斥我的不守妇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紧张的气氛让我呼吸又些急促,眼睛都不敢眨的锁定在那封沉甸甸的信上。
李文熟练的打开信,开始一字一句的朗读。我竖起了两只耳朵,听得认认真真,怕遗漏了哪一个字。当李文把信放下时,我发现从头到尾并没有职责我的言语,只有一句:更衣回到焱京需好好照顾公婆教导儿女。我看李文没有再拿起信的举动,才敢断定李乐的信总算是读完了。我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整个人有些瘫了似的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正好看到凉诗琴向我微微一笑,我也放下心的对她一笑。看来李乐是彻底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