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对凉诗琴感觉的异样,我就警惕自己避免和她的过多接触。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就像现在,凉诗琴枕在我的肩上,我和她肌肤相亲,起初有些胆怯、焦虑,可是现在缓了几口气后便没有抵触、没有不安,反而更加的舒心。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想此刻的相处是愉快的就够了。
“更衣,你知道吗?”凉诗琴窸窸窣窣的在被子下找到我的手拉住,知道我会抵抗但就是不放,“你今天喊我了五次‘你’。”
晴天霹雳呀!我居然直呼凉诗琴为“你”,还叫了五次。什么时候叫了,为什么会叫?从脚底生起一股凉气直灌脑门。我的脑袋里在快速地运转,想要回想起我大逆不道的行径,但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我尽量克制本分,莫不是凉诗琴听错了。我有些狐疑。
“我很开心。”凉诗琴的手心暖暖的,正好缓解了握指尖的冰凉,“我知道你是怕逾越了,但是没有外人在,你还可以唤我名字。就像我唤你更衣一般。”凉诗琴用温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我俩十指缠绕。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
“现下就没有人。”凉诗琴的语调里毫不掩饰的透露着期待。
我看着清账,心如捣鼓,手心里是凉诗琴的温热,那几个字在眼咽喉里打转。虽然不是没有喊过,但那是我私底下的胡闹行为,岂能真的过界。而此时此刻,我若置身火海一般,沉浮皆让我喘不过气来。
凉诗琴见我久不答语,把头枕在我肩上,最后安慰了我一句:“不叫我也没关系。”说完便再没有言语。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两个人对我说了这样的话。真的没关系吗?我的心在打颤。总觉得两个人都是挺好的,自己有种深深地负罪感。手心里凉诗琴的温暖不曾离开,心尖上的模糊不曾明白。一夜,似梦非梦,睡得不安好。
梦里,我看见凉诗琴还是粉嫩的胖嘟嘟,摇摇欲坠的在路上走,然后一转身便大笑着张开双手向我奔来。还在牙牙学语的稚童,这会儿却步履稳健的向我扑来,与我撞个满怀。她抬首,对着我还是傻笑,那样天真无邪,只是因为我是她最信赖的人,可以卸下伪装的面孔,喜怒哀乐,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把凉诗琴抱在臂弯里,她靠在我的肩头,肉嘟嘟的小指头绞在一起:“更衣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我生来就是你的。死了也带不走我对你的忠诚。
不知怎么的,我在梦里说不出话,但我相信凉诗琴能听到。
凉诗琴搂上我的肩头,她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却不真切:“即便。。。你。。。”
说完,我对上还是稚童般凉诗琴的眼眸,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阴狠,仿佛手里正拿着戒尺,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的六奶奶的模样。吓得我一松手,凉诗琴从我的手里掉下,发出一声尖叫。我立马去捞,却什么也没有够得着。环视一周,发现花园里四周空荡荡的,那有什么人影。惊得一身冷汗的我赶紧绕过长廊,转过花厅,走过门洞,终于在这座属于凉诗琴的小院子找到了她。而此时,凉诗琴已经是十岁的模样,手里正抚着琴,看见是我,对我莞尔一笑,便开始弹。我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慢慢向她走近。不过一步之遥,凉诗琴抬首对我一笑后,突然消失了。我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惊得打呼:“凉诗琴!凉诗琴!”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安生的一天呀
第12章 选
猛地我醒了过来,坐直在床上,大喘着气,却听到凉诗琴戏谑着我:“让你不叫,却在梦里叫了出来。梦里,我怎么了?”
侧身,我看见凉诗琴跪坐在旁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我被勒的紧紧的心才松了些。
只见凉诗琴用她的衣袖擦拭我额头的冷汗,口里满是怜悯:“更衣不要怕,我在这。”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有些酸涩,低低的应了声:“嗯。”
凉诗琴倾身将我抱在怀里,语调极其温柔:“没事了,没事了。”她的纤纤玉指抚摸着我的脊背,舒缓着我疲惫的神经。
拥有着凉诗琴真心的怀抱,我嘴角微翘,足矣;听着凉诗琴真情的言语,我心扉温热,乐矣。安抚好自己,我对着凉诗琴投以一笑,起身又开了忙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