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会突然发热?”一个御医把两指搭在王琪的手腕上,一边扯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思考。
朴胜基当然知道在合格问题,但是他却不会说出来,“是不是昨夜里王琪睡觉时没有关窗户,被夜风吹的?”
“殿下的身体一向健壮,不应该啊。”那御医摇摇头,走到一边换了另一个人上来把脉。
今日轮值的三个御医为王琪轮流把脉之后,讨论出了一个药方,然后下去了。
煎药的事情自然有宫中的内侍去做,还轮不到他们亲自下手。
王琪昏迷了一日,在第二日天明的时候才醒过来,头还是有些眩晕,身子发软,不过自己起身坐着却是没有问题了。
今日,王琪罕见的多了几分笑容。
“胜基啊,为孤束发吧。”王琪坐在床上,刚刚喝了一碗特别熬制的鸡汤,看着朴胜基提出了要求。
朴胜基能有什么不答应的?不说王琪用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让他的心中一阵发软,只要想到王琪现在身体不利索,十分难受,还都是因为他,就算王琪想要天上的星星,朴胜基觉得自己都会想办法去摘一个下来。
以前读汉人史的时候,朴胜基总是困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
红颜枯骨,哪里值得?
可是现在,朴胜基觉得他似乎知道了当初为博褒姒一笑烟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是个什么心态了。
朴胜基为王琪选择了一件紫色的衣服,王琪穿上整个人明亮了许多,就连脸上也被衬托的有了三分的血色。
“殿下,您似乎格外适合这种鲜艳颜色的衣服。”朴胜基回忆了一下说,“可是臣下见您平日里多穿的都是墨色。”
“胜基真的这么觉得?”王琪笑得更开心了,甚至还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胜基觉得孤穿墨色的衣袍就不好看了,是吗?”
“殿下真会说笑,您不管穿什么在臣的心里都是英俊潇洒的模样,永远不会变的。”朴胜基还记得幼时自己惊鸿一瞥,那时候就觉得这人真是好看,通身的贵气。
王琪是高丽最尊贵的人,怎么会不好看呢?
“胜基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为了让孤开心啊。”王琪双眼直视铜镜,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笑容。这么开心的笑,是多久没有过了?
朴胜基在王琪的发顶落下一吻,“殿下觉得胜基是开玩笑的吗?在胜基心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得上殿下。”
这般恋人间的小动作,不仅是让王琪双夹微红,朴胜基也是有些羞涩。
“殿下,皇后娘娘求见。”就在两人说话间,黄内侍推开了门。
“让她进来吧。”王琪在朴胜基的搀扶下到正位上做好,朴胜基为王琪打理好了衣袍才退到一旁站好。
宝塔失理端着一个推盘进来,行礼之后在王琪的对面坐下,“臣妾听说殿下病了,特地带了汤药来探望殿下,臣妾也会在佛前日日祈祷,希望殿下早日康复。”
“皇后辛苦了。”王琪看着被宝塔失理推到面前的一碗汤药,嘴里有些发苦,却还是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宫中的御医是否太过平庸,药喝了这么多,但是病症却不见好。
两日下来,就连积压下来的的呈也是多了不少。
更何况,如今已是月末,距离那日子也就只有三天。如果不能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好转,恐怕下月初一,对他将是一个巨大的折磨了。
原本就需要用全副精力去抵抗那疼痛,如果还病着,那岂不是会加倍的痛苦吗?
“殿下为国操劳,臣妾为您欺负也是应该的,只是希望殿下身体能够平安,我高丽的江山能够太平。”宝塔失理微微低头,看着王琪喝完了药汁,把翠绿似乎带着透明光泽的碗放回托盘,“只是不知道殿下,最近是否还在为琐事烦恼。”
“琐事?不知道皇后所言为何?”王琪只觉得脑袋抽痛,根本无法去思考宝塔失理口中的琐事是什么。
似乎有些不好说,宝塔失理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是雅惠和韩柏的事情。”
雅惠是宝塔失理中殿里的宫女,和其他人一起伺候她的饮食起居。在收到她和韩柏私奔的消息之前,宝塔失理都不知道宫中有这么一个宫女。
中殿里伺候的人都是分批次轮流的,那宫女也只是负责膳食的一小部分,宝塔失理从来不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