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怪跟拆迁队有亲戚关系吗?”威武一边用身体扒着石头，一边口不择言道。
而失了重心的张知婉一边努力保持平衡一边探出头去，见脚底的大坑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底，连忙先将威武收进随身符中，然后掏出黄符一边掐手决默念咒语。
咒语念罢，她的身影突然从石头上消失。
但这个突兀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坑依旧在不断加深，妖怪依旧没有现身。
隐身了的张知婉只好小声跟威武知会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脚尖一点，柳腰一转，整个人朝轻而易举踩着虚空跳上了平面。
……
当然，这只是想象。
事实是这样的。
“啊啊啊……威……武……”
“啊啊啊……又……不在……衙门!”
……
啪叽。
……
好疼!!!!
落到底的张知婉颤颤巍巍地抽了几次终于抽对一张罩符贴自己身上，做完程序后放心地张开嘴痛叫。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坑底没想象中的那么深——所以她出了屁股疼外，四肢健全。
坏消息是，坑底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张知婉听到了泥土被掘动的声音，而且声源正不断朝自己逼近。
“近了近了!”威武在随身符中大叫起来。
“我耳朵又不聋!”张知婉从地上站起来，掏出红符唤出符火照亮周边环境。她瞧见前方有一条隧道，便弯腰走了进去。
“你进隧道干嘛?”感应到那未知妖怪突然停下行动的威武再次从随身符中出来。
张知婉一边走一边回道：“因为我不想单方面被追。”
“所以你要顺着隧道追到他的屁股?”
“……如果知道他是什么妖怪，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头。”
闻言威武确实感到有些头疼，“这种妖怪确实难倒我了，我本以为他是穿山甲，现在看来也不像。”
“刚落下来的时候，虽然我用了罩符，但是按理说他应该听到我掉下来的声音。”张知婉想了想，又说道，“但是他并没有马上过来对付我，这是为什么?”
威武纠正：“是摔下来。”
“……不管怎样，他为什么这样做?”
威武想了想，“反应弧长?”
张知婉本想说哪里有这样的妖怪，但是想到胡璃，便默默吞下这句话，说：“我倒觉得，他可能没有听力。”
“有道理。”威武醍醐灌顶，连连点头。
张知婉还想接着说，但是又似想到什么，奇怪地看着威武说，“不对，那你为什么能听见我们说话?”
“……因为我修炼成精了呀。”
“那为什么现在我们遇到的精可能没有听力?”
“因为道行不一样!”威武瞪了她一眼，“难道你没注意到石头怪也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对哦!”张知婉猛地反应过来。
威武：“……”
要不是知道眼前人的的确确是天师而且还是一个掌门，威武觉得自己一定是遇到了门外汉。
“除了道行，还有一点也很重要的。”威武无奈地给她讲解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免得日后吃亏。
“就拿你所应付过的狐狸精为例，同样是狐狸精，为什么有的是寄生狐，有的是采精狐呢?”
“为什么?”
“因为天赋呀。如果可以的话，哪里会有狐狸精不想修炼成传说中的千面狐?”
张知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顿了顿，又问：“道行怎么算?”
威武：“…………”
幸好身边没有板砖，要不然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抡起来敲过去。
张知婉见他黑着脸，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开玩笑的啦，道行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百年成精，五纪兽态嘛。”
“是啊，身为天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威武呵呵了两声。
张知婉讪笑两声，又说：“有什么生物能挖地但是听不到声音?”
威武想了想，“蚂蚁?蚯蚓?”
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下了定论，“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