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回道：“回前辈，我叫茶世，不是派系弟子。”
“那你师承何人?”
“教科书。”
……
也就是说半个外行人。
花张敖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前台身上移开，不再问他的情况，转而问道：“各派掌门与派中表现优异的弟子可否能前来此处汇合?”
“前辈可是要找人?”聪慧如前台，很快便猜到了原因。
花张敖点头承认。
前台思量了片刻，然后说：“实不相瞒前辈，近来正是多事之秋，但凡能在降妖驱鬼上帮得上忙的，都已经派出去了。”
花张敖也不觉得意外，若是出了事天师协会依旧无动于衷的话那才叫人觉得奇怪。
花张敖又说：“这也无碍，你这里应该有记录在案的天师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叫人整理好给我看便是。”
前台应下，一边发短信一边将他请进厅中，然后道：“早闻前辈英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只不过，前辈离世已经近两百年，为何如今不惜毁英成妖返世?”
“因为我心系的是活人间，不是死名声。”花张敖冷声回道，又说，“我返世时间有限，闲话免谈，你既然是天师馆前台，便将我接下来说的话，一字不漏地给记下来。”
前台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笔。
准备递纸笔的张知婉：“……”
前台冲她扯了扯嘴角，“时代在进步，思想不能落后。”
张知婉羞愧地将纸笔给收回去了。
而花张敖已经想好了从何说起，便开口道：“张掌门也曾经问过我为何要返世，那时我的回答与成项的预言有关。”
“可是相面派千年成一人的成项前辈?”前台问道。
花张敖点点头，又说：“他能掐会算，知天文通地理，虽目不能视，但不愧于相面派既始祖后的第二人。”
前台自是知道这些，便道：“恳请前辈重说一遍成前辈说过的预言。”
“千魂禁术，地府万鬼，妖界一开，妖王复出。”
前台与张知婉皆是一愣，然后张知婉小声道：“不押韵。”
“……”
前台装作没听到，只皱着眉说：“千魂禁术已经发生了。”
张知婉想起来肖文一案中的千魂确实下落不明，面色不由也凝重起来。
但花张敖却说：“地府万鬼也发生了。”
前台一愣，继而皱起眉，“所以花前辈您才会坐在这里。”
花张敖点头。
张知婉早前便听过花张敖的解释，自然也懂。
于是花张敖接着说：“而剩下的妖界一开，妖王复出，这便是我宁愿成妖返世，也想助后辈一臂之力，阻止这事发生的原因。”
“但晚辈不懂，妖王不是几千年才出世一个吗?”张知婉想起来了威武说过的话。
前台叹了口气，说：“所以不是‘出世’，而是‘复出’。”
闻言，张知婉吃了一惊：“所以就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妖王?”
“不错，那次若不是张道陵后代女弟子张道燕与其苦斗，将妖王的妖丹封在妖界，世道不知还得乱到何时。”虽也是听老人口传，但花张敖每次提起那次大战依旧觉得如身临其境。
但每次说到这里，他依旧有止不住的遗憾，“可惜妖王执念不灭，以陨身大成术入了地府轮回。”
“那张道燕前辈呢?”
“救世大德加身，自是得道成仙。”
“……”突然仙侠。
“骗你的。”
“……”突然调皮。
“张道燕自封印妖王的妖丹后便归隐山林，至今无人知道其踪。”花张敖道。
“有可能前辈她早就知道妖王可能复出，并且已经想好应付的办法?”张知婉猜测道。
“但张道燕是人。妖丹不灭，命与天同高，她寿命不过百年，如何应付?”
张知婉无话可说，前台有话可说但不想说。
他接过话来，转而道：“预言中的事已经逐渐发生了，如果我们要阻止结果，必须得先找到做这一切的人。不知前辈心中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