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瑜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到一个人。”而后,二人异口同声道:“韩怀!”
张学宁问:“你怎么也想到他?”
祝佩瑜说:“韩怀为人严苛,在局里人缘很差,尤其是和孙崛璞的关系,这俩人十分好强,常明争暗斗,但你们或许都不知道,韩怀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Xi (和谐)Shi(和谐) Ma(和谐) Fei!”这让张学宁有些惊讶。祝佩瑜继续说:“我是医生病人身上的那些伤疤是怎么造成的,你们或许看不出,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有一次天很热,我碰巧看到了韩怀挽起了袖子,看到他手臂上有很多圆形的小斑点,当时我还玩笑般的问过他,但他立马变了脸色,挽下了袖子,说这只是些疹子,不过他骗不了我,这些斑点都是针头注射留下的痕迹,加上韩怀一直都很精瘦,所以我才敢断定他在Xi (和谐)Shi(和谐) Ma(和谐) Fei。这也解释了他从不来医务处看病检查,而是自己配备一个医生的原因。”
张学宁说:“这真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一点,我们的胜算就会更大了!”
自许潮生走后,张学宁就和组织上断了联系,新的指挥员还没到,而自己又被孙崛璞死死盯着,根本脱不了身去调查韩怀。这时,她又想到了那个人。
百乐门舞厅内,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里头的富家公子们左拥右抱,举酒相欢,处处充斥着纸醉金迷之气。在这儿,就像个避难所,无论外面局势在怎么紧张,都丝毫不会影响里面的人欢歌笑语,醉生梦死。
闪烁的彩灯,白色的烟雾,将舞台装扮得犹如梦幻仙境般。台上,有一位着咖啡色旗袍,戴白色貂皮披肩的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正唱着《夜上海》,吸引着台下的看客为其美妙的歌声,但为其娇媚的容颜而倾倒尖叫。
一曲献罢,女子身子微微前倾,浅浅的鞠了下躬,然后向台下送了个飞吻,台下的人们顿时热血沸腾,欢呼雀跃,拍手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还不停喊着那女子的名字“胡筱婷”,送花、签名的人争先恐后。
这时,一位侍者将一束白玉兰递至她跟前,说:“台下的张先生想请您小叙一会儿。”
周围的一个男子不乐意的说:“一束破玉兰,就想请胡小姐吗?”
另一个男子说:“兄弟,你新来的吧,这肯定是张学宁送的。唉……看来今晚是请不到胡小姐了。”
胡筱婷接到花后,欣喜地向台下一看,果然,张学宁坐在老位子,正向她举杯示意呢!
她俩来到一间包厢里,胡筱婷说:“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张学宁点了支烟,说:“我有事拜托于你。”
胡筱婷也抽出一支烟,但她没点,而是凑近张学宁,就着她的烟给自己的烟点上,深吸一口,慢慢吐在对方脸上,带着些许妖娆的笑,说:“什么时候你没事也能想着来看我啊!好吧,什么事?”
张学宁说:“你能替我跟踪个人吗?他叫吴伯元,是个医生。”
胡筱婷一听,有些意外,说:“我认识,这段时间正追求我呢!你要我怎么做?”
张学宁有些喜出望外,于是便将她的想法告诉了胡筱婷。
一番策划后,已是后半夜。包厢外依旧声色喧杂,寻欢作乐之声不绝于耳。
张学宁说:“你还不打算离开这儿吗?我不用你为了我一直待在这种地方!”
胡筱婷低头擦着指甲油,悠悠地说:“这挺好的呀,有这么多人追捧着。”
张学宁说:“别胡闹了,局势马上就会转变了,还是尽早撤离,我是为你安全着想。”
胡筱婷笑着说:“那好啊,我给你钱,然后你来赎我,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一眼深情地看着张学宁,带着些许期待。
张学宁感到了对方灼热的目光,不自然地将头别向他处,咳了几声,说:“那……那个……”
胡筱婷一看张学宁这副尴尬的表情,随即又换上了她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说:“开玩笑的啦,每次一说到这儿,你都这表情,我有这么吓人吗?”
张学宁笑着揉着她的头,说:“小鬼头。”然后起身打算走了。
胡筱婷拉住了她,说:“怎么?以前不是都留这儿的吗?”
张学宁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别喝太多酒,烟也少抽,我有事先走了。”然后起身离去,在关门的那刹,她听到了里面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