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小心推门进来,门推开的一瞬,屋内的碳火由暗红色变成明黄色,生起了小火。青莲于是快速的入内将门合上。
“外头实在冷的很!”一眼看去,穆菱柔自是起来了的坐在茶桌旁温习书本,而苏沚心还在床上熟睡。
“公主…穆小姐,公子她?”本是不该带青莲来的,她是苏沚心的贴身丫鬟,青莲服侍苏沚心多年,苏早已经习惯,于是就硬是把她带在身边。
“让她继续睡会儿。”苏沚心自穆菱柔去了洛阳受封,就改了以往的懒散习惯,更是再来了长安后勤奋的很。
昨夜一番,想必苏也是累极了,难得她今日得空,穆菱柔想着让她多休息。
“那幽若去准备早膳了。”
苏沚心已经为苏必,那么青莲也是要改名字的,——幽若。
曹植的《洛神赋》曾言: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是穆菱柔替她所取。
幽若出了门快速的关上门,房内那一团碳火又归于平静。
路过必房间时,进去整理了一番才出来。
苏沚心伸着懒腰,睡眼惺忪的爬起来。
却发现被窝外面冷的很,但是一瞧穆菱柔早已经起来静坐下了。
于是也起身将衣服穿上了。
她不是男子,也极少穿男子衣服,更别说束发了。
以前偶尔扮男子时是青莲替她束的发,她瞧了瞧,青莲今日没有来叫自己。
穆菱柔许是发觉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书,走至梳妆台前。她身后。
“你怎的那么笨!”
苏沚心望着那些发带,以及玉钗,无从下手,于是摸着脑袋仰头憨笑的望着身后的人。
穆菱柔拿过苏沚心手中的梳子,自古男女分得极为清楚,男子发饰与女子自是很不一样。穆菱柔少时身边只有张景,她也未曾要过丫鬟,也不喜人近身,束发穿衣之事都由自己。
替她梳理着头发,不过苏沚心这秀发是真的极好。
她用手掌穿过那披肩的秀发,顺着头发而下直至发尾。
穆菱柔第一次替她束发,此情此景,倒像极了妻子替出门的丈夫着装。这些,都让苏极为享受。
分好双鬓放至身前,他未及冠,不能束冠,所以只得将头发披在肩上,用发带圈起,头尾长长的的发带与头发一起披在后背。最后插上玉钗固定住。
“好了!”
“把外衣穿上吧。”
穆菱柔转身从衣架上拿下那件厚实的貂绒外衣,替她穿上。
苏沚心摸着自己的双鬓,看着铜镜前的自己,但是有点俊俏公子的模样。
她心想,这般出去,要真是个男子,那得祸害多少姑娘家啊。
在苏沚心眼里,惹得人家思春,也算的上是祸害了。
苏看着铜镜,又转念想了想:“娘子,觉得为夫这样俊俏否?”
“…”穆菱柔自然是对她的不要脸而无语。
“俊俏到未瞧见,但是瞧见了一张皮极厚的脸。”
我这男儿模样,放眼大肃,那都是上好的,怎么到你这就这样贬低了,苏沚心本想恼怒,又登时愣住。
她未拒绝我喊她娘子?
这样想着,苏沚心的火就全被浇灭了,高兴的很。
“要是不厚着脸皮,哪儿好意思整日窝在娘子身边。”
好看的皮囊何用,苏沚心又不是男子,而穆菱柔却是实打实的大肃美人,又是大肃的公主,是自己怎样都配不上的。
即,出生时就不一样。
“好了,洗漱洗漱,用早膳了。”
苏点点头:“用完膳,我陪姐姐去赏雪。”
“嗯!”
苏必来长安也有些日子了,起初在长安几天之间就买下十余个坊市,长安街道上的铺子,坊,都是生钱的利器,店主人都不会轻易出手。
这样,苏家也算是再长安落了脚,只是还微不足道。
这点东西,在偌大的长安城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从商需要争夺,光靠买是不行的,尤其是在长安这种贵族治下的地方。
她身后虽有穆菱柔,但是穆菱柔也不能插手太多。
之后的事,未到必要关头,穆菱柔亦不会再插手。
她本就是想让苏自己经历一番,想让苏快速成长起来,而不是自己一味地拔苗助长。
“将要年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