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可镂,玉石为开,辩机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回到坐上,看着桌上的玉枕,以及这把匕首。
“佛说普度众生,可是我又何曾普渡过自己。”辩机苦笑,手上用了多年的佛珠突然断了线,佛珠散落一地。
线断,缘尽,缘尽则缘灭。
长安城的白雪,没有初雪那般的大,也没有那肆虐的狂风,只是天气冷了不少。
今年的年,怕是都难过了。
“李卿,承范看从这里…”
“报,账外有人求见陛下。”
士卒的喊话将他们中断,张俭已经破敌了,如今只要摔军北上,按之前的方案即可,此时会是什么人来呢?
天无痕从沙盘处坐到主帅的位子上,“宣。”
来人不算高大,眉清目秀,军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来。
只见天无痕刚刚还严肃的样子如今就喜笑颜开,“怎么她肯放你出来了?还是说你舍得离开她了?”
那人单膝跪下,护甲触碰地面的声音响起,“臣是陛下的人,效力陛下是应该!”
天无痕冷笑一声:“你,以前是父皇的人,如今是她的人,从来都不是朕的人。”
那人眸子一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肃子民都是陛下的人。”
“哈哈哈…既然这次回来了,你就继续跟着李绩吧,李卿!”
“苏烈,你可有意见?”
“陛下不弃,臣自当是心怀感激。”
皇帝使了眼色,李绩忙的下去扶起了他,“苏将军此次回来是我大肃之福,辽东必定可得。”
天道宗看见那人回来了比皇帝都要激动,“先前灭东突厥一战苏大哥可是功不可没,可是苏大哥后来怎么就没消息了?”
天无痕冷哼一声,“你倒是专情,天下之人皆求功名利禄,你却将那一身军功只换了个奴才当了?”
当年苏烈跟着李靖,至关重要的阴山一战,功劳当属苏烈,但是苏烈却没接受天子的赏赐,而是请求天子让自己回去。
苏烈没有说话,他说不出话,也不敢说。
当年灭突厥一战,天子计算着一战灭敌,于是将苏烈诏回。
“朕当年是差点没将你召回来啊,这回待辽东平定你就入朝,别走了吧!”
苏烈是个人才,若能为自己所用,他将会是年轻一代的李绩。
只不过天无痕知道苏烈的人,他说这句话也没想到苏烈会真的留下来。
“这次,陛下就是赶臣走,臣都不会走了。”
天无痕起身看了看苏烈,随后又是笑出声,“苏烈啊苏烈,你还是像当年一样有趣啊!”
苏烈愕然,皇帝的笑和话,他都不明白。
天无痕没有点破,苏烈虽然足智多谋,内可以为谋士,出谋划策,外可以为元帅,统帅三军,但是是个十足的木呆子,战场,官场可以轻易胜任,但是情场就未必了。
“下去安顿吧,不日就要出兵了,朕等着苏将军的好消息。”
三人同行了个军礼,议事厅内无人后天无痕拉下了脸。
不说苏烈忠于自己,但是起码无二心,可是有一个人的话,苏烈听她的都未必会听自己的。
—啪—啪—
“主上!”
“去长安查一下近日有什么事情发生没,另外去打探一下她。”
那人一愣,“主上,长安不是有李峤吗?”
李峤作为天子眼线留守长安,也替天子注视着一些人,锁子甲的人有些犹豫,他是暗中保护主子的,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果他这一走,辽东距长安还要打探消息,怕是快马也要数月,天子的安危谁保护?
今时不同往日,天无痕知道现在大肃想杀自己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他都会带着暗卫。
“朕身边有天策军,至于李峤…”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他对自己的话,但仅仅是口头的话。
“遵旨!”
十二月中旬辽东又开始降雪,十二月末辽东战场打响第一战。
一月多,行军总管张俭破辽东边疆数城。
此时离第二战的时期快要接近,天无痕在营帐内接到洛阳来的密报。
皇后欲赴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