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造反,反的是谁一看就知道了,西南众多将领,誓死守卫着大肃国土,他们反的是郑氏,如今朝中能留着的,大多都是投靠着郑氏的人。
连郑州都慌了,唯一坐怀不乱的还是丞相。
“将军勿要担心,西南不过区区几万人马,可让陛下下旨调陇右人马平乱。”陇右占据西北一大块地方,是大肃西边较为大的一道。
“报,陇右已经被攻克!”
郑州话还没出,外头的急报让他将话又噎了回去。
“宗仁,这可如何是好啊!”
娄师德紧皱眉头,一向处变不惊的他额头也冒着汗了。
这种天气冷的很,即使朝堂上人多,周围生着暖炉,但是寒气依然不减。
娄师德都如此,郑州如何能不怕。
“陇右之大,何故一日就被攻克?”娄师德问着话。
“苏烈大军至,陇右道总管未做反抗降了大肃黑旗!”
“陇右道总管是谁?”
“裴行俭!”
郑州大惊,“河东裴氏,不应该啊。”
“据我所知,他与苏烈有旧交,是苏烈推荐上去的。”娄师德小声说道。
“逆臣贼子!”郑家大怒。
“将军息怒,如今朝中可用之武将甚少,还请将薛礼召回。”
“恳请陛下下旨调派遣山南两道,黔中道三道兵马御敌。”
“何人领兵?”天宇成撑着脑袋,问了一句十分重要的话。
“苏定方何人,大肃至今守西南超过三年的将领未曾有,苏定方一守便是多年,朝中可有人能敌?”
“请陛下调回薛礼。”
“薛礼不过是个后起之秀,陛下,臣愿意领兵出战。”苟君集怂恿郑州反,他与娄师德一向不合,将娄的话打断。
天子不出声了,鱼符又不在他那里。
大肃府兵制,各道大规模用军时中央会派人过去送鱼符,将领与天子各拿一半,合在一起时方能调动军队。
“陈国公可能退敌?”
“将军,苏烈不过是乱臣贼子,臣下不出一月定将苏烈人头奉上。”
“好!”
娄师德哼了一声,“我等记好国公此言,静候佳音。”
郑州敢将人马给他,也是认为陈国公的军事能力在朝中也是靠前的,毕竟也是几个老将之一。
郑州没有忘记娄师德的话,让天子下旨诏薛礼回来。
但是迟迟没有等到河东的消息。
柳程三扣下拿诏书的宦官人马。
西南造反,裴行俭投靠的消息传遍大肃,河东也知道了。
最坐不住的是河东裴氏,这裴行检可是出自裴氏五房的中眷,是裴家人,他既然随同造反,想必朝廷那边不会让裴家好过。
各大家族的当家人或者是主事都是些老练之人,在进总管府的时候就闻到了铁甲的冰冷气味,气氛异常,不像是摆寿宴。
人齐后也只有两桌人,老夫人大寿怎么可能只请这点人,想想都知道。
早在出门就知道了,可是柳程三是河东最大的地头蛇,这些人还要仰仗他。
“我此次喊诸位来,是有要事相商。”
两桌人看着桌上的菜都闷不做声。
“诸位可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势,郑氏握天下三年,将原本的盛世弄成今天的局面,诸位想必看得明白。”
“李氏皇族治理天下,百废待兴之国开创盛世,郑氏外戚之臣,大肃未曾亏待,他却企图取而代之,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如何能持天下。”韦氏没有开口,这样义愤填膺的口吻自然是柳昭的,一是不喜郑氏,二是郑氏为柳家之敌。
有图安稳的,但是只看着其他人不敢吱声,一来二去就无人敢说话了,都在眼神交流。
“李氏皇族乃我河东所辅佐建国的呀,诸位忍心任由郑氏糟蹋这天下?”
“柳大人,可是我们河东人如此多,总不能去送死吧。”
裴氏一语中的,裴家在朝为官众多,若造反岂不是玩完,况且这是事实。
河东能有多少兵马,就算将各贵族势力,豢养的人马聚集,与洛阳的禁军斗,那也是拼个你死我破,安稳惯了的人有些不愿意附和着裴氏。
“哼,你们以为,我们安宁着就能享太平了?”韦玄贞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