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兰苦恼道:“是啊,小姐还在昏迷不醒,定是不能自己喝药的,嗯,应该由我来把药灌给小姐才是呢。”
说着便要上手去扶经雅,经雅忙往床里面躲,道:“望兰,望兰!”
望兰在床边停下,问:“小姐叫我吗?小姐终于醒了呀?”
经雅抱着被子,说:“醒了,那药给我,还是由我自己来喝吧,也省你一点事情。”
望兰一脸不赞同地看着经雅,最终却还是将药碗递了过去。
经雅接过药,只喝下去一小半,剩下的就没再喝了。望兰倒也不勉强她全喝了,只拿着还剩下大半药汁的碗看向经雅,道:“小姐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即便是不想去长公主府上,也不应当折腾自己的身子呀!”
“去年秋冬的时候您就已经掉过一次湖里了,大夫都说了您千万得休养好,若是日后落下病根,您还想不想长久了呀?”
经雅继续裹着被子,闻言便朝望兰看过去,无奈道:“你以为我是故意跳进那暖湖里去的吗?”
“难道不是吗?”深知自家小姐脾气的望兰对这个说法还是很信的。
经雅便轻叹了一声,道:“望兰,我真的是在湖边看莲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冻土软了,才不小心跌进去的那湖里面。”
“当真?”
“千真万确。”
望兰信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埋怨:“那小姐您以后可千万别再这样不小心了,您这不出半年就落了两次水,我看今年八成是您跟这水不对付呢!”
“哪儿这么多怪力乱神的说法。”经雅不由就笑了笑。
望兰却是一脸认真地道:“是真的呢,外面都有人传说是那暖湖有问题,这才会让长公主和您接连掉进去的。”
经雅笑而不语,没有接望兰的这茬话。
“望兰,今天是二月多少了?”
“二月十九呀。”
经雅点头,说:“好,我再躺上几天。”
“还躺?!”望兰简直都不敢信了。
经雅抖开被子,在床上躺好,说:“是啊,时间不多了,能在家里多躺一阵是一阵吧。”
且她若是现在就下床的话,那明天肯定还要被叫去长公主府坐着。
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随长公主了,但没有必要对这些作弄也全盘接受。日后她在长公主那阵营里的定位,也应当是盟臣而非是玩物。
所以愚己娱人这事,做一两回松一松对方的防备心也就够了。
望兰一听时间不多了的话,顿时也想到了经雅现在多出来的那一重身份,看向躺在床上的经雅的眼神也软了很多,带着不舍道:“您病一好,就要去长公主府了啊……”
经雅笑笑,说:“是啊。”
不过她是准备掐着时间,直接等到宫里开学的时候再搬过去长公主府的,这样一来,也好省去在长公主府里被长公主成日作弄的麻烦。
一想到经雅从床上起来后就得离府,望兰顿时便对经雅一直赖在床上的行为没有了异议,甚至还有点支持的意思。
于是,在主仆同心的坚持之下,经雅就一直躺到二月二十九才下床。
先前长公主府的人就过来催了好几次,意思都是让经雅早点过去长公主府,等到经雅真的下地能走了的时候,催人的人却又突然不过来催了。
但就是没人来催,经雅也还是得自觉地叫人收拾了东西准备挪窝了。
于是二十九日收拾妥当,三十日,经雅就带着一堆东西前往了长公主府。
到了长公主府,倒没人拦她,甚至还有人十分热心地过来领着经雅去了长公主分给经雅的住所。
长公主在住上倒没苛待经雅,小院环境清幽,且就紧临着长公主的住处。
经府的下人忙着给经雅的住所布置好,将带来的东西也各处归置好,几个人忙的都出了一身汗,然而等他们将将要收拾好的时候,长公主府的长史就忙忙跑来了,脸上的焦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那长史说:“哎呀你们怎么在这里布置下了?”
经府的几个下人纷纷停下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长史就说:“长公主已经入宫去了呀,明日宫里开学,经小姐在这里住着怎么能赶得及上学开课的时辰呢?”
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通,意思就是经雅得重新再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