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覃颜被闹钟叫醒, 扑鼻而来都是暧昧味道, 伸手按灭闹钟后, 覃颜用手遮住了脸,静静地躺了有两分钟,才坐起来穿上睡衣。
用被子把白楚裹起来抱到沙发上,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和枕套,又换了一床新羽绒被, 然后到沙发把白楚从被子里剥出来抱到床上,三年前还显的单薄青涩,现在发育的堪称完美,本科的时候看过一幅意大利画家画的女生果体肖像画,深深震撼完全没有办法移开眼睛,怀里的人比那幅画像更好看,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轻轻拉过被子盖上,被角掖好。
换下来的床单、枕套以及被罩拿去放进洗衣机,被子抱去阳台搭在晾衣杆上,这才开始收拾自己,洗漱完,化了淡妆,穿戴整齐,挎起包包,走到玄关又回到卧室,坐到床沿,手指轻轻划过白楚精致的五官,轻声道,“睡醒了就离开这里吧,我不想错过傅医生这么好的结婚对象,放过我吧。”倾身吻了吻白楚的额头。
外面还在下雪,街道和树枝都白了,覃颜走进早餐店,老板娘热情地打招呼,“噫!头正了!脖子是好了?”
老板娘不说覃颜还没在意,经老板娘一提,覃颜活动了一下,发现真的好了,“……好像是。”
老板娘,“啧啧,一般落枕怎么也得六七天才能好,你这好的可真快。今天吃什么?”
覃颜,“一碗小米南瓜粥,两个鲜虾煎饺,小菜要韭菜鸡蛋干。”
老板娘,“好的,先坐”,准备好放在托盘里一起送上来,“是不是昨天晚上傅医生给你推拿了?”
覃颜,“……玉达晚上加班都是住医院宿舍的。”
老板娘揶揄,“傅医生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加班吧,都要结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覃颜,“……”
中午覃颜没有回家,是在省院食堂吃的午饭。
下午五点半,要搁平时,覃颜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了,但今天覃颜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在电脑前修修改改。
白楚要是没走该怎么办?
白楚要是走了该怎么办?
覃颜完全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刘工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发现方案组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气的嘀嘀咕咕念了一通咒语,看了一圈,没跑的几个都是今年刚招进来的新人,大部分战斗力都是渣渣,成事不足添麻烦有余,三步并两步走到覃颜桌子前,“坪园那个项目甲方要改图,小覃你留下来加班。”
覃颜,“……能带回家改吗,改好了发邮……”这个时候又有点想跑路了。想回去看看白楚还在不在。人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刘工,“不行!领导发话了,今晚十二点之前必须改好发过去。甲方十万火急。回家效率哪有在办公室高?”
覃颜,“……好吧。”
方案组下面又分了八个小组,覃颜是效果图组的,但要改的远不止效果图,总图、造型、平面、立面、剖面,杂而全,来回切换,中间连杯水都没顾得上喝,终于赶在十一点五十把几组图改好了。
刘工发完邮件,拍拍覃颜肩,“从容不迫,精干高效,看好你哦年轻人。”
覃颜,“这不都是刘工您指导有方么。”
刘工笑纳。有的年轻人只会干活不会来事。小覃同志不仅做事效率高还很有眼力架。不错不错。
冰天雪地,风一吹,透骨地冷。
覃颜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严实,帽子戴上,两手插进衣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吃父母做的烧饼了。小时候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自家的烧饼。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吃了。
远远看到家里的窗户一点灯光都没有,覃颜点点头,那孩子走了,走的好。
到家后疯狂开灯,玄关、客厅、卧室、工作室、厨房、浴室,最后把阳台的灯都开了,房子里亮如白昼,覃颜的心却空了,坐在床上怔怔发呆。为何这么难过。明明是自己求人家走的。
想起来还没吃晚饭,但一点胃口也没有,洗了澡躺到床上,伸手拉被子,才发现床上并没有被子,回忆了一下,房间里其它地方也没有见到早上给白楚盖的那床羽绒被,下了床,在卧室找了一圈,发现被子掉在床和壁柜之间的地毯上,提起一角才看到被子下面还有个人。
覃颜,“……”,该不会昏天暗地一直睡到现在吧,蹲下身,捅了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