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长得真像姐姐啊!诶……难怪将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萧雪琼暗搓搓地想着,内心越发同情起赵叙来。
然而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李月容的感受却完全不同,她本就对李恪擅自回京的举动不快,现下又见到对方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怒从心起,冷声问道:“既知道自己冒失,为何还要过来?莫非把驸马府当成你的秦王宅了?”
李恪显然没料到李月容会动这么大肝火,还是当着李月瑶和萧雪琼的面。好在他从小到大不知被李月容骂过多少次,虽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外面冷,进屋说吧。”赵叙皱了皱眉头,他不想让李恪站在面受冻。
李月容却置若罔闻,依旧质问李恪:“你半夜三更来这,有何贵干?”
“公主,回屋再谈吧。”赵叙语气少见的强硬。
游廊虽不算狭窄,但也容不下五个人并行,此刻李月容丝毫没有转身或让道的意思,她身旁的萧雪琼和李玉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是听赵叙的话回屋好,还是站在这儿等李月容把话说完才好。
李恪轻轻拍了拍赵叙的后背,示意他不要着急。
“日间得到消息,姐夫今日抵京,因为忍不到明日,所以连夜赶回。”李恪说得云淡风轻,却又理直气壮。
李月容没料到他如此直接,心下气恼:“阿勖呢,你把他一个人扔在汾州?”
“我自然是安排好了才过来。再者,他也不小了,便是让他一个人呆在汾州,又有何不妥?”李恪并没有掩饰自己对李月容担忧的不以为意。。
“好,很好!那你想没想过,你公务在身却擅自回京,若是被人发现参上一本,给你安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怎么办?”李月容要被气笑了。
李恪心中一暖,心道:“阿姐如此生气,想必也是因为担心我,不是故意为难我和赵叙,是我的错,不该用这种口气和阿姐说话。”
当下缓和了语气:“阿姐放心,我既然敢来,便是想好了对策。我知道这次鲁莽了些,惹阿姐生气了,以后定然三思后行,阿姐快放我进去喝口热汤吧?”
此时莫说赵叙,就是萧雪琼和李玉瑶都想帮着李恪说话了。
李月容自然是真心疼弟弟的,此刻也是心软,只是……
“你回来,有派人回府告诉辞冰么?”李月容如此问道。
萧雪琼一瞬间头皮发麻:是了!这是秦王殿下成亲后第一次和将军见面啊!
偷偷朝赵叙望去,对方果然一脸失魂落魄。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先前语气中的温情已然消失,李恪冷冰冰地反问道。
“为什么?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你去汾州的这些天里,她日日思夜夜想,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你早点回来。受了风寒,也不敢告诉你,怕你担心,怕你嫌她烦!”一口气说完,李月容顿觉心中畅快多了。
李恪外出的这些日子,许辞冰满腹的相思与爱意,李月容看在眼里。一想到这门婚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李月容内心就涌起强烈的不安与愧疚,她的直觉告诉她:许辞冰的幸福不过是空中楼阁。而等到楼阁塌陷的那天,自己又该怎样面对这个姑娘呢?
李月容的话并没有让李恪觉得如何感动,相反,他很烦躁:“这又如何?难道要让我不顾圣意,整日窝在府中陪她不成?她既然当了王妃,便早该知道这些。”
“她是让你围着她转么?她不过是想让你多在意她一些!”李月容觉得李恪完全是睁眼说瞎话,蛮不讲理。
“这是她让阿姐转达的么?”李恪左唇勾起,露出一个同李月容如出一辙的冷笑:“看来我是对她太好了,才让她如此不知足。就她那一身大小姐脾气,若不是念在夫妻情分,我何必迁就她!”
许辞冰娇憨可爱,又对李恪一片真心,而李恪血气方刚,许辞冰又是自己正而八经的结发妻子,意义更与其它女子姬妾不同,所以新婚不久,李恪和许辞冰二人着实算得上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只是日子久了,彼此的性子、缺点都暴露出来,许辞冰尚且沉溺在幸福中,并未对李恪有什么不满。李恪却很反感许辞冰被惯出来的小姐脾气,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要使性子耍脾气,对着王府里其他人也就罢了,李恪绝不会干涉,可没想到对自己这个王爷,许辞冰也不会收敛。再加上心里还有一个赵叙,李恪对许辞冰难免情减意淡,可悲的是,许辞冰对此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