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美妾GL_作者:灵河岸上(18)

  暗藏心底已久的疑问有了答案,只是并没有通透的感觉,萧雪琼思忖一番,也没想出是哪里不明了,反倒是李月容坏笑着问她:“你这小妮子,快老实告诉我,为何问起这事儿?莫不是深宫呆久了,这会儿思起春来,也想找个“驸马”了?还是看好了哪家的儿郎又拿不准注意怕看走了眼?”

  “姐姐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萧雪琼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梗得声音都颤了起来,猛得从李月容怀里挣开。

  李月容不过是想开个玩笑,打趣一番,哪想到萧雪琼如此较真。不过这也怪自己口无遮拦,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脸皮最薄,哪里会和她这“妇人”一样没羞没臊的。

  手腕稍一用力,当下就将萧雪琼拉回怀里,抱了个紧实:“我开玩笑呢,好妹妹!”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萧雪琼低声说。

  我想的不过是能长伴你左右。

  “好好,我知道,男人有什么稀罕的,想他们作甚?”李月容只当萧雪琼害臊,便岔开话题:“对了,我有样东西给你。”说着便松开双臂,从怀中摸出个檀木匣来递予萧雪琼。

  “这是什么?”萧雪琼摩挲着精雕细刻的盒面。

  “是你最爱的琼花,打开看看嘛。”

  萧雪琼轻开木匣,里面果然是一株琼花——步摇。

  “好漂亮!”萧雪琼久居宫中,奇珍异宝见识得多了,但还是由衷叹道。因这步摇上数朵琼花皆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玲珑可爱,配上珠链玉簪,又显华贵端庄。

  “花时已过,今年的江州琼花是看不成了,就送你这个戴着顽吧。我在江州置了宅院,明年春天就能带你一起过去了。”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眼眶又酸又热,萧雪琼知道这是要流金豆豆的前兆,忙掩饰地低下头,装作把玩步摇的样子,只“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李月容见状颇为自得:瞧我这眼光,一看就知道雪琼妹妹喜欢不喜欢。

  “这步摇是新上任的江州刺史派人进京打点时送来我府上的,说起来他还算你的亲戚呢,你的姐姐少陵公主嫁的就是他的幼子。”李月容一边说,一边尝试坐着晃起秋千。

  “二姐她还好吗?”萧雪琼其实不怎么担心她的几个姐姐,一来她们皆成了婚,出嫁的女儿就算作夫家的人了,娘家获罪时便可免于刑罚境遇,想来境遇要比自己好得多。二来她们虽为姐妹,情谊没几分,旧怨倒是不少。但萧雪琼知道,她的月容姐姐是个重情义之人,对弟弟妹妹们犹为上心,怕自己的冷情冷心遭嫌弃,萧雪琼还是装作关切的样子。

  “元托弑君后,东南驻军哗变,她夫君一家起兵响应我父皇,为开国立了大功。”事实虽是如此,但远非这么简单,李月容不想萧雪琼忧心,也不说透。

  “如此我便放心了。”萧雪琼说。

  天色渐晚,宫人渐渐停了走动,灯火一处接着一处亮起。

  女役所里,有的院子活儿没有干完,依旧沐着风露披着月光劳作;有的院落刚刚到了开始忙碌的时间,拍着脸敲着脑袋打起精神,告诫自己可别出了差错,挨顿板子是小,丢了性命是大;也有些院子顺顺利利地了结一天的差事,舒舒服服地呆在屋内歇息。萧雪琼很幸运,因为她在的院子往往是最后一种。

  房内偶尔点火烛照明,但分发的很有限,更多的时候点的油灯。每两张床之间放着一盏,光亮比豆子大不了多少,气味也难闻,一旁呆久了鼻孔里都是黑乎乎的油尘。即使这样,大家还是愿意凑在灯下,做针线的做针线,玩棋的玩棋,说笑的说笑。白日里虽然也能得闲偷懒,但毕竟有监工管教的人在,哪里有这般舒坦。

  往常这个时间,图兰一定会过来找柳芽儿,就如九儿和蓝姨一定会腻在一起一样,不过今天只剩柳芽儿一个人恹恹地歪在床上。萧雪琼知道她的心思,但实在不想费力迎合,因此也只装作没看见。

  萧雪琼洗漱完,回床铺边坐下,对着镜子卸下耳环发钗,转头一看,柳芽儿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说话。

  图兰湿着头发路过两人床前时,萧雪琼提了提嗓子问柳芽儿:“柳芽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柳芽儿还记着早上萧雪琼撂她面子的事儿,只冷哼了一声。